面对她的数落,男人只是木着脸,眼神空洞心思飘散,仿佛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傅延带着司俊风来到房间里面说话。
“那个年轻男人是她的丈夫,女人是她的婆婆,”傅延说,“本来说得好好的,但昨晚上签字的时候,她丈夫犹豫了。”
司俊风不悦的沉眸,“你不是很想救她?”
为什么连这样的小事也搞不定!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劝劝他。”傅延低声说。
“我必须去找新的有意愿的病人,”司俊风不愿等,也等不起,“你慢慢劝说吧,即便他们听了你的,我不能保证她能第一个接受治疗了。”
“不,不,我们去,”女人闯进来,着急的摆手,“我们签字,我马上让他签字。”
女人跑出去,不久便传来一阵哭骂和拍打声。
司俊风不想听到这个,迈步就走。
傅延追出来,一咬牙,心一横,“司总,我现在就带她去农场,不需要她丈夫的签字,出了什么事我来负责。”
“我签字!”年轻男人走出来,冷冷看着傅延,“但我有一个要求,他不准再接近她。”
傅延微愣。
司俊风的神色已然不耐。
傅延点头:“好,我不去农场,以后我都不会再见她。”
他也不含糊,说完就走。
年轻男人将目光挪至司俊风身上:“你能帮我照顾好她吗?”
男人眼里闪着泪光。
“放心。”司俊风上车离去。
车子往前开,他忍不住看向后视镜,后视镜里的身影越来越小,但一直没动。
虽然距离越来越远,他却能看到年轻男人脸上悲苦的泪水。
他的心,也像被刀尖划过泛起疼痛,是不是终有一天,他也会像这个男人,将妻子送去一个未知的地方……
“把那个女人的资料给我。”他吩咐腾一。
打开资料,他看到照片里阳光明媚的女孩,心头犹如被重锤击打。
他见过这女孩现在的模样,只能用判若两人来形容。
再看她的病情,意外伤害导致昏迷,醒来之后像正常人生活了一年,还生下了孩子。
然而脑部累积淤血引发后遗症,频繁头疼晕倒,后来双目失明……如今,因淤血压迫神经受损,身体各方面机能受损严重,加上脑疼频繁发作,她的生命在渐渐消失……
“咚”的一声,司俊风不由地手一抖,手机滑落。
腾一心头咯噔,担忧的往内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想了想,他说:“司总,如果这个女孩能治好,太太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没错,司俊风拿这个女人给路医生“练手”,他必须知道手术成功的准确概率。
虽然这件事,女人的家人同意,但他并不想让祁雪纯知道。
她不但会反对,还会惴惴不安,密切关注女人的情况。
他不想她的正常生活被打乱。
“记住,不能让太太看出一丝蛛丝马迹。”他特别叮嘱腾一。
腾一点头,但他忍不住想问,“为什么不带太太避开?”
“能避开吗?”司俊风反问。
祁雪纯一定会打听路医生的下落,以她的本事,查到路医生的举动只是时间问题。
司俊风思来想去,才决定明面上,路医生给祁雪纯做检查,私底下给女人治疗。
她不会想到二层小楼里玩的是两套把戏。
而且这样,他也可以随时了解手术的进程。
他并不担心,因为这种隐瞒不会对祁雪纯带来伤害。
他只担心一个,“腾一,你说我在做好事,还是在做坏事?”
“对这件事里的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坏事。”腾一回答。
祁雪纯睡到快中午才起,醒来时感觉到脑袋一阵前所未有的眩晕。
她认为自己昨天着凉了,没放在心上,吃饭之后又吞了两颗“维生素”。
“阿灯。”她走出房间,只见阿灯在门外的草坪上站着。
“太太,你起了。”阿灯走过来,“司总交代,我陪着你去路医生那儿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