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萧芸芸醒得比以往还要早一些,电子闹钟的显示才是六点十分。
她却破天荒的没有抓住这个可以赖床的机会,而是第一时间爬起来洗漱,下楼去买了两份早餐,打车去沈越川的公寓。
清晨间的城市,像一个刚从熟睡中睁开眼睛的婴儿,安静而又朦胧。路上车辆虽多,却没有堵塞的迹象,一辆辆车子迎着晨光疾驰,像是要奔赴一场盛大的希冀。
萧芸芸很难想象,几个小时后这座城市的人就会倾巢出动,将纵横在城市间的每一条马路填|满。
“姑娘,到了。”
司机带着本地口音的国语从前座传来,萧芸芸回过神才发现到沈越川的公寓了,付了车钱,提着早餐下车。
公寓门禁和安全工作很到位,萧芸芸站在门前,正想着是不是要给沈越川打电话的时候,大门“嘀”的一声打开了。
大堂保安走从公寓里出来,笑眯眯的看着萧芸芸:“萧小姐,你来了。”
萧芸芸费了半秒钟才想起来,她在洛小夕的婚前party上喝醉了,被沈越川带回家,公寓的保安把她误认成沈越川的女朋友,还说下次过来直接叫他开门就行。
想想,也就是昨天早上的事情。这一天经历的事太多,她都要忘记保安的面孔了。
可是,保安大叔居然还牢牢记着她?
“快进来快进来。”保安大叔十分热情的看着萧芸芸,“我就知道你还会来的。”说着递给萧芸芸一张门卡,“这是沈先生放在我这儿备用的门卡,你直接上去吧。”
“谢谢你。”萧芸芸接过门卡,“那我下来的时候再还给你。”
“再说,你先上去吧。”保安没有正面回答萧芸芸。
萧芸芸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进了电梯直接上楼,却没有直接打开沈越川的家门,而是先拨通沈越川的电话。
她和沈越川,不算陌生了,但也没有熟到可以直接进他家的地步。
可是,电话足足响了四遍都没有人接,门铃按了两遍,门内也没有丝毫反应。
沈越川是不在家还是……出事了?
一想到最后一个可能性,萧芸芸就心如火烧,重重的拍了拍门:“沈越川!”
“……”
“沈越川,你在不在家?”
“……”
“沈越川,你再不出声,我直接开门进去了!”
“……”
还是没有任何回音,萧芸芸也顾不上么多了,直接开门进去。
客厅、开放式厨房、半开放的书房……一切都和昨天一模一样,整整齐齐,有条不紊,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
唯独不见沈越川。
萧芸芸又叫了一声:“沈越川!?”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萧芸芸的目光望向沈越川的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一把推开门。
她没有猜错,沈越川在房间,睡得跟头猪一样。
四十多个平方的大卧室,放着一张两米多的大床,沈越川随意的盖着被子的躺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上,另半张脸沐浴着晨光,远远看过来,帅气迷人。
可是,得睡得有多死,才能几个电话几个门铃外加喊了n多声都不醒?
萧芸芸满腹怨气的走到床前,拍了拍沈越川的被子:“沈越川!”
“……”沈越川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从刚才到现在,他始终没有听见萧芸芸的声音。
正常来说,不会有人睡得这么沉,就算有,也不可能是沈越川。
沈越川是陆薄言的助理,陆氏的第二把手,应该早就练就了一叫即醒,睁开眼就能进入工作状态的本事,他没理由睡得这么沉。
萧芸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俯下身看着沈越川,又叫了他一声:“沈越川,醒醒!”
直到这一次,沈越川才隐隐约约听见萧芸芸的声音,在一片沉重的感觉中睁开眼睛。
就好像第一次睡死过去那样,沈越川感觉从昨天睡着到此刻睁开眼睛,他的人生是空白的。
不是那种睡着后的没有知觉,而是短暂的、彻底失去了知觉。
这一次,他甚至昏得比上次更沉,如果不是萧芸芸一大早跑来,他不知道自己要昏到什么时候。
也算是有经验了,这一次沈越川不慌不忙,完美的掩饰好异常,睁开惺忪的睡眼,邪里邪气的冲着萧芸芸勾起唇角。
萧芸芸愣了愣,立马直起身,目光疑惑的停留在沈越川身上打量着,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就好像刚才沈越川真的只是睡得太沉,所以才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一样。
沈越川冲着萧芸芸抛过来一个魅惑的眼神:“你再这么盯着我,我会以为你想亲我。”
“神经!”萧芸芸习惯性的吐槽,“你觉得我会干一些让自己反胃的事情吗?”
苏亦承眯缝起眼睛,一副看透了萧芸芸的样子:“我觉得你会说违心的话。”
萧芸芸心底一跳——沈越川看出来了?
不过,沈越川对她一直都这么恶趣味吧,喜欢吓唬她。
想到这里,萧芸芸又莫名的放心了,瞪了沈越川一眼:“给你十五分钟起床换衣服,我在客厅等你!”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卧室。
沈越川笑眯眯的看着萧芸芸的背影,等她甩上卧室的门才慢吞吞的起床,脚落地站起来的那一刻,头上一阵沉沉的感觉压下来,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那股沉重感才慢慢的退下去,他蹙了蹙眉——怎么感觉症状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