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矿山镇的空气变得冰冷。
为了方便矿工生活,玛因兹矿山镇修建在矿井旁边,也就是半山腰上。比起自治州的其他地方,矿山镇的夜晚要冷的多了。
对于忙碌了一天的人来说,这份冰冷尤为沉重。
而最能安抚这沉重心情的,莫过于酒了。虽然有妻子在家等着,温颜温语,不过妻子们大多关心自己的丈夫,不会让他们肆无忌惮的喝酒。所以,大多数矿工下了工,不会直接回家,而是惯例似的先去酒馆喝一杯……当然,喝一杯只是一个大众化的说法,不可能真的只喝一杯……不过,已经是深夜了,就连最热闹的酒馆里也稀稀拉拉的没多少人了——毕竟大家明天还要下矿干活,睡得太晚明天就没法工作了。
“哇……好冷……”
两个青年并肩走出酒店,男性抱着胳膊发抖。他身体瘦削,看起来就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在酒吧里的时候还不觉着,一到门口,冷风一吹就让他更加深刻的意识到现在是深夜了。
不行啊,看起来下次不能到这么晚了,是有点过分了。
“是太晚了点。”陪同他的女性把自己的毛绒帽子带了起来。
矿山镇的夜晚十分安静,因为魔兽侵袭事件,深夜还是在家里最安全。特别是现在,警备队离开了,没事的话,大家都极力减少出行。
“嘛嘛,真是的。既然都决定要袭击就给我专业点,赶紧来啊……”不知道是在对谁发牢骚,男人对着天空高高扬起拳头表示自己的愤慨。
“呜——”
低吼声,在宁静的夜里分外刺耳。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也具有了慑人的威力。人类天生恐惧未知,特别是一片漆黑的夜晚,总感觉那一片深邃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虽然家家户户点着灯火,但那微薄的光只是让人更加恐惧未知……
“这、果然是……”女性也许是有些害怕?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嘛嘛,就是这个‘果然’了。”
不等两人得出结论,三头黑色的猛兽从夜幕中猛窜出来,从三个方向扑了过来。
回旋踢。匕首上挑。
男性干净利索的一击回旋踢,把面前的两条军犬飞踢出去。这一脚用了全力,就算是魔兽军犬头颈覆着厚厚的甲胄,他也有信心将魔兽一脚踢翻。
女性则从靴子里抽出了军用匕首,一刀漂亮的银弧,当时撕开了军犬的下颌。
两个人背靠彼此,颇为默契。
“虽然计划说,趁你们两个遇袭的时候我们来救人……”橘红色的青年扛着斧枪,一脸无奈的走了过来。旁边站着蓝白色运动衣的拿着旋棍的青年。
“不过你们两个人……根本不用救援吧?”另一边,有着鸽子灰长发的少女带着蓝色头发和苍金色头发的小女孩走了过来。
“嘛嘛,反正目的达到了就好了。”游无所谓的说着,脸上是轻松的表情,可是身上,却爆出了恐怖的杀意,那是仿佛只要对手稍有动作,就马上痛下杀手的果断杀意。
兰迪和缇欧都是神色一变,两人一个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对杀意很敏感,另一个则是天生感知力超群,甚至可以理解魔兽在说什么,更别说人类的杀气了。
对这个杀意感知更加明确的是那些黑色军犬,本来就是魔兽,依靠第六感和本能行动,这种指向性明确的杀意,让它们无心恋战,赶紧呜呜的叫着,灰溜溜的逃走了。
被驯养的魔兽野性还有多少,不得而知。但是被驯养的魔兽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有一个固定的家,也就是驯养人的家。和野生魔兽不一样,既然是人工驯养,就肯定要提供住食宿,一来为了培养感情,二来也是为了方便使用。总不能说,驯养军犬,结果把它们放归森林,这样需要它们的时候,难道还要去森林里找它们吗?
因此,游十分确信,这些被吓到的军犬,会带着他们前往鲁巴彻的暂时据点,也就是那辆车。游拿出锁链缠在手臂上,快步追了上去。
“嘛,各位,快跟上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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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山镇旧址,莱恩福特社的新型导力运输车就停在这里。黑色的坚硬棱角散发着异样的压迫力。运输仓门紧闭,两个黑手党靠着运输车光滑的车身抽着烟,百无聊赖的等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那老头也是够顽固的。不过今天再搞出点血,只怕明天他就该求着咱们派人过来了。”黑手党口中的老头就是矿山镇的镇长,一个有些顽固的老人家。事实上,老人家的思想总是保守的,比起年轻人的锐意进取,他们更愿意守好自己的产业。
至于黑手党口中的顽固,只是因为他不同意把七耀石的采购权交给鲁巴彻这件事。属于彻底的私怨,就算换了年轻的镇长估计也得考虑一下利弊。
这个黑手党重重吸了一口,吐出一大片烟雾。自从文森特来到鲁巴彻之后,自治州的烟草销量起码上升了一个百分点……
而当你身边有一个烟鬼,而你本人又不是绝对的无烟主义者的时候,那你基本就会变成一个烟鬼。在东方有一句谚语叫做“近墨者黑”,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其结果就是,鲁巴彻在文森特加入之后,吸烟人数与日俱增。
“哼,结果都一样,何必非得给自己找这个麻烦。”另一个黑手党不屑的撇撇嘴,把快抽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不过,这麻烦事也就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