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亲生父亲?”
蔺家英满脸惊诧。
这怎么可能呢?
兰正风已经失踪这么多年了,穆言又怎么可能见到她的亲生父亲?
还有,她怎么知道她不是亲生的?
蔺家英满是疑问。
同样满是疑问的还有迟占,迟占皱眉问她,“你亲生父亲?他是?”
“林夫人之子。”穆言很严肃认真的回答道,“我父亲叫兰正风,这名字是林夫人给他取的,当年林夫人在先皇驾崩前进过宫,先皇曾把一道虎符给了她,要她给您,这虎符不仅仅可以调动整个燕京城内的禁军,还可在无皇上诏书下,调动所有侯府,王府的守卫军,也可调动邻近燕京城周边几个地方的地方军,更可召回任意在外无战事的军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你父亲是……林夫人之子?”
迟占眼睛忽然就红了,却又很欢喜的大笑了起来,说,“皇子……皇子他还活着?我以为他已经……”
“他还活着,这些年被薛宇关在地牢里,生不如死。”
“薛宇?”
迟占冷笑了一声,“想必……想必是为了玉玺?这个乱贼,这天下,就是毁在他们这些人手里的。当年大皇子作乱,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先皇被他算计,才会早早驾崩,黄上驾崩前把所有不该留给大皇子的,统统都偷偷给了林夫人,玉玺,虎符,都是让林夫人保命的东西……”
他长叹一声说,“先皇让林夫人把虎符交给我,也是对我的信任,毕竟……毕竟我曾跟着先皇御驾亲征,我是先皇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
林夫人?玉玺?虎符?
这些话让蔺家英听的浑身一震,他慢慢的理出来一个头绪,兰正风是林夫人之子,也就是说,林夫人在离宫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兰正风是被养在宫外的皇子。
而先皇当时并没想把皇位传给现在的皇上,而是想把皇位给了兰正风,是现在的皇上谋逆,才夺了皇位,但先皇不甘心,所以把玉玺和虎符给了林夫人……
而薛宇又知道兰正风手里有玉玺,所以将他囚禁起来,为的是逼他交出虎符。
这样一整理,所有事情瞬间就清晰了。
蔺家英怎么也没想到,兰正风会是先皇之子……
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穆言则跪地叩首求道,“老统领,现在三殿下,薛致远他们被困在言侯府上,也就只有您能救他们了,求求您拿出虎符,救救他们吧。”
她不敢隐瞒,说道,“薛致远……薛致远早已经与我定下白首之约,我父亲也同意了,他……他绝对不能死,还有三皇子,我父亲说他将来一定是个明君,可堪大任,也求您能出手一救。”
穆言忍不住掉了眼泪。
她实在是太害怕,不知道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薛致远怎么样了,有没有脱离困境?有没有受伤?
迟占听后赶紧拉她起来,叫了一声,“公主。”
穆言可当不起“公主”二字,赶紧道,“您叫我言儿就行,父亲说,只有您能救他,现在……现在我求您救救薛致远他们,求您了……”
迟占没有推诿,他说,“你别哭,我会立刻拿着虎符调兵去救他们的,你放心吧,既然是你父亲的意思,那就是林夫人的意思,当年林夫人与我有恩,是我该还她的时候了。”
穆言赶紧跪下磕头,“谢老统领,谢老统领。”
蔺家英尚未回神,就被迟占拉住道,“走,你跟着我一同去调兵。”又唤人来,吩咐道,“保护好蔺家大小姐,任何人不得踏入这个院子半步,更不得靠近蔺小姐半步。”
迟占这些年虽然没有参与到朝廷里,但他手底下养的人个个不凡,保护好穆言还是不成问题的。
穆言再次跪谢。
迟占二话没说就拉着蔺家英去救人了。
…………
彼时,燕京城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能出城的都逃命去了,不能出城的,也被杀的杀,抢的抢,大街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从来战争死伤最多的都是老百姓,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薛致远挟持着郭旭一直等待援兵的到来。
期间言候也发动了几次攻击,但都被他们挡过去了,最后他们退到了一个小院子里,言候的人在外头围着。
眼看着天渐渐黑了下来,这对薛致远们来说可不是好事情。
天一黑,近身搏斗都有些困难,更别说远距离作战了,如果言候派出弓弩手,恐怕他们都活不成。
石原有些力竭,歪着头靠在栏杆上,身上全都是血迹,今天他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只知道一柄剑上一直都是血迹斑斑的。
“天快黑了,咱们还没突围,恐怕……恐怕咱们真要死在这里了。”
“别说丧气话。”三皇子道,“我相信,御林军肯定会杀进来的。”
薛致远摇头,“御林军只怕现在都在坚守宫门吧,我想,言候早就和邱广勾结了,不然言候没这么大的胆子谋反。”
“那怎么办?”
石原有些急了,“真困在这里等死?”
“先等一等吧,等天再黑一点,咱们突围。”
薛致远抱着郭旭,也往柱子上靠了过去,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郭旭哭了大半天也是累急了,毕竟是三岁多的孩子,躺在薛致远怀里就睡觉。
“还是孩童好,说睡就睡了。”薛致宁一脸羡慕,他说,“待会我来挡着言候,你们突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