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是在给秘书打电话。
接着,他说:“明天上午的事情推到下午去……你通知一下那边。”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然后看着我,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含蓄。
我也笑,笑得不明就里。
乔仕达说:“小易,你猜我明天上午准备干吗?”
我说:“你爱干嘛干嘛,我怎么会知道呢?”
乔仕达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接着就笑:“想不想知道?”
我说:“如果你愿意告诉我,那我就想知道。”
乔仕达说:“那我就暂时不告诉你了。”
我说:“那我就不想知道了。”
乔仕达哈哈笑起来,笑得似乎很开心。
我也跟着笑,故意笑得很傻。
笑完,乔仕达说:“小易,今晚我们的谈话似乎很开心。”
我说:“你是挺开心,其实我是很紧张。”
乔仕达又笑起来:“我看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呢?”
我说:“我是装的!”
乔仕达说:“我怎么看不出你是装的呢?”
我说:“那是我装得很像,你没看出来而已。”
乔仕达说:“你讲话很实在!”
我说:“在乔书记面前再不实在,那不是找死啊……”
乔仕达看着我,又说:“你刚才进来之前,偷吃我的水果了,是不是?”
我做惊慌状:“乔书记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刚进来时我看到你嘴巴里有东西。”乔仕达说。
我挠挠头皮:“乔书记明察秋毫啊……对不起,乔书记,我错了,不该偷吃领导的水果。”
乔仕达说:“以后还敢偷吃我的东西不?”
我忙摇头:“不敢,再也不敢了。”
乔仕达笑起来。
我接着说:“不过,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偷吃乔书记的东西了……今天实在是纯属巧合。”
乔仕达说:“机会……巧合……机会是人创造的,只有有心人才会抓住机会,巧合也不会是那么偶然的,偶然里也似乎包含着必然。”
我说:“乔书记这话很有哲理,我要好好领会!”
乔仕达说:“你领会的已经不错了,不但领会地不错,落实地也不错!”
乔仕达显然是话里有话,我此时只能装作没听懂,傻乎乎地笑起来。
我知道,和乔仕达玩心眼,我断不是对手,既然不是对手,那就装傻。装傻是最好的方式。
接着,乔仕达说:“小易,我出个问题,你看如何回答!”
我说:“行!”
乔仕达说:“张之洞新任湖北总督时,抚军谭继洵特地在黄鹤楼设宴接风庆贺,并请了鄂东诸县的县官作陪。席间,张之洞、谭继洵二人为长江究竟有多宽而争执起来。谭说五里三,张说七里三,二人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于是张之洞、谭继洵二人命江夏知县陈树屏回答。”
说到这里,乔仕达停住了,看着我。
“那他怎么回答的?”我说。
“先别问他怎么回答的,我问你,如果你是这个知县,你会怎么回答?”乔仕达说。
“我……”我琢磨起来。
“嗯……想一想。”乔仕达说。
我想了想,说:“我会这样回答:水涨七里三,水落五里三,二位说的都对。”
乔仕达大笑起来:“哈哈,不错,看来我该赏你二十两银子了……你的答案和那个知县是一样一样的,他就得到了二十两赏银。”
我呵呵笑起来。
乔仕达说:“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回答?”
我说:“很简单,两位首长都不能得罪!”
乔仕达点点头:“嗯,这就叫随机应变,左右逢源!”
我看着乔仕达没有做声,心里又在琢磨着自己的事……
今晚做梦一般,在遥远的省城,我和市委书记在亲切攀谈啊,我今晚的计划进行地还算顺利,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目的基本是达到了
这时,乔仕达打了个哈欠。
哈欠就是信号,我必须要意会。
我立刻站起来:“乔书记,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告辞了。”
乔仕达点点头:”嗯……”
我于是离去,走到门口关门时,看到乔仕达正带着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我……
我冲他一笑,他却木有反应,似乎又在思考什么。
领导总是爱思考的,好习惯。
离开乔仕达的房间,我直奔楼梯,准备上楼回房间,刚走到楼梯口,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