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还是一张地图。”
小虫伸头往盒子里面看了一眼,——木头盒子里面有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厚纸,上面画了好些个纵横交错的线条,却都井然有序,隐隐地像是一幅描绘着某座城市的地图。
将地图从盒内取了出来,小虫这么一展开,才发现地图中的城市规模还真不小,整张地图比桌面还要更大一些,奇怪的是这张地图似乎还没有画完,仅仅有个大致的结构与轮廓,除了线条以外,只要少数几个地方存在着标注,还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文字。
“信、信号……信号什么什么什么。”
小虫虽然不是文盲,可地图上这些文字的书写方式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古怪又复杂,跟寻常的书写方式大不相同,小虫能勉强认得出其中一处标注的“信号”两个字已经非常难得了,至于“信号”后面三个字,她实在是认不出来了。
“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一边去,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小虫根本不理会斑鸠的揶揄,“绕了这么大的弯子,又是数字谜题又是带机关的盒子,罗杰摆明了就是想让我们前往这幅地图所描绘的那座城市,问题是我们连地图上的字都认不全,更别提找到它了。”
“你别看我,要是你都认不得上面的字,我肯定更不认识了。”
斑鸠倒是挺会说大实话的,不过小虫压根就没指望他什么,沉沉地“嗯”了一声,小虫趴在桌子上反反复复地盯着那些古怪的文字仔细观看。
……
“你们走不了了,”塞缪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在认出了你俩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最近的军事基地报信了,新帝国的军队不久之后就会赶来包围野狗镇的。”
小虫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地图上,再者塞缪尔被斑鸠狠狠地摔了大马趴,他的几颗牙齿都被当场崩飞了,嘴巴有点兜不住风,说起话来自然就呜呜哝哝的,低头瞥了一眼地上的塞缪尔,小虫对斑鸠说道:
“你把他给拉起来,听听他到底在那里叨咕些什么呢。”
“塞缪尔说他已经派人去给新帝国报信了,新帝**队要不了多久就会从附近的军事基地赶来,小虫,咱们赶紧跑吧!”
斑鸠听清楚了塞缪尔刚才数了些什么,一听新帝国的军队就快要来了,他这下子哪还有心情再去把塞缪尔扶起来,上来拽住了小虫的胳膊,斑鸠急得都想把她直接扛走了跑路。
“他老糊涂了,你也老糊涂了?”小虫推开了斑鸠,“野狗镇周边哪有新帝国的军事基地,距离最近的也有足足两天的路程,这一来一回就是四天,咱们才在野狗镇待多长时间,就算咱俩今天晚上在野狗镇过夜,明天早上再离开都能来得及,你别听这老东西在这儿唬你。”
“真的?”
斑鸠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抓着小虫胳膊的手。
“我还能骗你吗,”小虫对斑鸠简直无语了,“别动不动听风就是雨,遇到事情了先动动脑子思考思考,塞缪尔说的话你就一定要相信吗?你这人就是……”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就想说我遇事不喜欢动脑子吗,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动脑子,我就是怕凡是会有个万一,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呢,你说对不对。”
斑鸠的话没说完呢,外面的街道忽然喧闹了起来,人群吵吵嚷嚷地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小虫怒气十足却又无可奈何地看着斑鸠,手指头对着斑鸠的鼻子一点一点的,说道:
“你以后不要跟我说话。”
……
收好了地图,小虫干脆就把那个木头盒子留下来给塞缪尔当做纪念了,她跟斑鸠一前一后离开了议事厅,刚一出门,就看见不少野狗镇的居民在那里大呼小叫着四散奔逃。
“不会吧,”小虫的额头上流下了一滴冷汗,她侧身盯着斑鸠,“你这嘴是开过光了?”
逆着人群奔逃的方向眺望,野狗镇北方的荒漠中扬起了一片沙尘,有道黑线正在迅速地向着这边接近,——小虫首先想到的就是新帝**队。
按说最近的新帝**事基地距离野狗镇也有足足两天的路程呢,凭什么小虫和斑鸠才来到野狗镇半天不到,塞缪尔派去送信的那个人大概都还没到军事基地呢,新帝**队怎么就赶到野狗镇了呢,这说不过去。
但不管再怎么说不过去,人家新帝国的军队都快要抵达野狗镇了,小虫就算不想相信也必须得要相信。
“我这辈子再也不说骚话了。”
斑鸠同样没有想到自己的嘴巴居然真的这么毒,说什么就来什么,他恨不能立马找来针线把自己的这张嘴给缝上,不然谁知道以后还会闯出什么祸来。
“有点不大对头,”小虫的眼神却比斑鸠敏锐许多,“来的不太像是新帝国的军队。”
“不是新帝国的军队,那又会是什么人?”
斑鸠踮着脚尖向北方眺望,他能看见的就是一片烟尘与无数黑影,——毕竟没有“鹰眼”天赋,斑鸠还达不到小虫那种夸张的视力。
“瞧不出来,可我肯定他们不是新帝国的军队,”小虫说着话把手一拍,“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于是小虫跟斑鸠两个人又回到了议事厅里面,塞缪尔趴在地上挣扎着,小虫看他这样子,知道仅凭塞缪尔自己的话,恐怕没有个三五天他是爬不起来的了,为了给这个小房间多腾出点地方来,小虫让斑鸠把床铺好,将塞缪尔扶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