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些更好。”夏立人在薛麦的临时画室走来走去,看薛麦最近的作品。
“可是……”薛麦有点为难的样子,“这些只是仿画的。”
“我更喜欢这些。”夏立人拿起其中一副盯着看,“色彩好极了,虽然我也不是很懂画,但是我觉得这几张真的很不错。”
“夏先生你真的很喜欢沈老师呢,他的画色彩大多都很饱满。”薛麦心情有点复杂,他被夏立人夸奖的几幅画都是模仿沈宁的风格画的,上次那张得意之作也是模仿的沈宁的风格,但并不是很明显,夏立人今天夸的几张就比较明显了。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他很有才华,我很欣赏他。”夏立人看向薛麦,“你不也是他的粉丝么,多画点类似的画吧,我觉得比你之前的风格更好,你会红的。”
“……我要是仍旧坚持自己的风格,夏先生你会不开心么?”薛麦问得小心翼翼。
“不会。”夏立人放下画对薛麦笑了一下,“只要你能赚钱就好,我先走了,你慢慢画。”
薛麦:“……”
“等一下!”薛麦突然叫住了夏立人。
“怎么了?”夏立人看了看时间,显然他待会还有安排。
薛麦有点支吾,“我……我最近看新闻,那些记者乱七八糟写了好多东西,我……”
“我都知道,这不是挺好,就当替你打广告了,顺利的话我会在年末左右给你安排画展,所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夏立人这话说得有点意味深长。
夏立人走后薛麦一个人坐在画室发呆,他现在有点摸不准夏立人的心思,是真的只是想捧他还是对他有些微的好感?
一点好感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吧?世界上有那么多画画的,为什么偏偏要捧他不捧别人呢。
薛麦拿起夏立人刚刚说喜欢的那幅画看了又看,当初和夏立人开始熟识就是因为沈宁,那是一切的突破口,他没想到会那么顺利。
可是现在有个问题,夏立人虽然表明上和沈宁撇得很清,说只是欣赏对方的才华,但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对沈宁的念念不忘,也更喜欢自己的仿画。
作为一个画家,当然希望自己风格的画更受喜爱和欢迎,模仿别人的风格总是落了下乘,坚持自我可能看上去比较高风亮节,但是薛麦担心会引起夏立人的反感,对方都那么明显的示意他画画的方向了,他硬要对着干好像有点不识抬举。
薛麦在犹豫,他到底应不应该暂时妥协。
要不先打个电话给那个人吧……
薛麦起身关上了画室的门,然后拨了个电话出去,他需要找人商量这件事。
求助的结果不出他的意料,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是不是颜料用多了脑子里也都是颜料了?你当你是谁?如果夏立人不喜欢你,你就什么都不是!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讨他欢心,你们认识的时间还短,他忘不了沈宁是很正常的,你不把握机会就算了,还在这里和我商量怎么让他厌烦,你是脑子进水了么?”
“我……”薛麦想辩解两句。
“他的脾气并不好,耐心也非常有限,你前期工作做得很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只要你坚持,总有一天能够取代沈宁的,到时候你想干什么都行,何必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放弃未来更好的前途呢,你是不是傻啊?”
“……我知道了。”薛麦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以后这种事就不要打电话来问了,傻子都该知道怎么做!呕——”电话那头突然出现干呕的声音。
薛麦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没事,我挂了,就这样吧,有事再联系。”
“呕——”韩文君冲到浴室的洗脸台干呕,手机被她扔在了卧室的床上。
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可是就是反胃,身体各种不舒服,她用水漱了漱口,然后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皮肤毫无光泽,脸比之前瘦了很多,眼睛无神,眼底有深深的黑眼圈,嘴唇很干,好像随时都要开裂一样,可现在是夏天,根本不是干燥的季节。
韩文君最近过得很不好,她刚开始搬出来也还算惬意,一个人的生活虽然很孤单,但是也很清静,没有烦人的事情缠着,她唯一惦记的就是沈宁了。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好运来了,她有一天突然收到了一份匿名快递,打开一看,里面是薛麦的资料,并提供了薛麦的联系方式。这份资料很详细,详细到韩文君一看就知道怎么加以利用。
她不知道是谁在帮她,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她猜测多半也是沈宁的仇人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够收拾沈宁,何乐而不为。
她和夏立人这么多年的朋友,听对方说过无数关于沈宁的事情,所以她对沈宁的爱好习惯比别人都清楚得多,这对薛麦非常有用。
既然夏立人还忘不掉沈宁,那就让薛麦装成是沈宁的粉丝,这是极好的突破口,事实证明,这主意确实很好很成功,这也让薛麦从此之后对韩文君言听计从。
可是高兴还没几天,韩文君发现自己怀孕了,从上一次生理期可以推算,这个孩子是上一次被柳杰强.暴的结果。
从此之后韩文君的噩梦就来了,她害怕这个孩子,这是她的污点,她恨不得杀了柳杰好么,又怎么会愿意怀他的孩子,可是她又不敢去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