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掀了她整座城的冲动都有。萧孑兀自面无表情,扯了扯唇角:“我够不着,你拿过来给我。”
芜姜拿过去:“送还你我就要走了,哥哥不让我们成亲前总见面……呀——你干嘛?”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孑一把拖了过去:“你说干嘛……现在才来,是准备不要我了么?你这个薄情的小东西!”精致薄唇堵住芜姜的呼吸,不允她再给自己找甚么有的没的做作借口。来了就是来了,想他就是想他。
“喂……”那清甘的味道堵得芜姜没力气说话,只得紧紧箍住他的肩膀,不让自己掉下去。
他把她扣在怀里,让她整个儿贴着自己的心口,转而对一众将士吩咐道:“出来七个随我走,其余的先行上路,两个时辰后我自会追赶你们。”
“是!”众将士抱拳领命,话音未落,他便已经调转马头,风一般地驶出了几丈之外。
……
“呼——”夕阳在天际线上打出一片金黄。傍晚一过,旷野里的风声便渐渐猛烈起来。两个人在马背上驰骋着,衣袂被风吹得鼓起,发丝也似藤缠。他一路箍着她,单手扯着马缰,另一只手便霸道地将她欺负,好似要把这二个时辰渺茫等待的煎熬都化作攻势叫她消化。
“我们这是去哪儿?”芜姜抵着萧孑的胸口,尾音在风中娇憨嘤嗡着,打他也没有力气。
这会儿又黏人了,两手环着自己的腰,那么乖。萧孑低头咬了芜姜一口,回头看了眼不远处忽隐忽现的影子。墨衣墨马,必是那晋太子命人在暗中看护她。
“迂。”他蓦地打了个转,用披风罩住芜姜,对身后的几名将士道:“你们一行人往这边,把几个盯梢的引开,一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
“这……此处山土嶙峋,将军带着小公主单独走,倘若遇上什么歹人,怕是不妥。”王焕有些不放心,皱着眉头。
“无妨,这里几无人至,我心中有谱。”萧孑兀自英姿笔挺地坐在马背上,俊颜上无风无波。怀中的芜姜双颊已近潮荭,整个儿无力地贴在他怀里,紧抿着嘴角,连话都不敢启口说。
将士们不晓得那披风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个不敢多看,连忙避开眼神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萧孑一边吻着芜姜清香的发丝,一边拐上另一条幽僻的岔道。
周遭渐渐荒芜悄静下来,黄昏光影渐暗,芜姜从萧孑怀里挣脱开来,恨恨地捶了他一拳:“刚才可是太子哥哥派了人在后面跟?这下要惨了,他不让我们成亲前再在一起。”
“人都来了,再说这些有甚么用?已经叫我引走了,一个时辰后我便送你回去。”萧孑由着她打,纵身从马背上跃下。
离着城池已然很远了,这是个无人的小丘群,高矮不齐的山土嶙峋着,似天然遮出一面屏障。芜姜心口怦怦跳,但她这会儿已经被他惩罚得没有半分力气,一袭男儿青袍下若如初涤。仰头问他:“坏人,这是哪儿?”
萧孑这会儿可不掩对她的又挠又恨,只是咬着她的手指,把她抱进一堵山墙之后:“不是说在客栈怕被哥哥发现么?这里没有谁人看见与听见,只有你我二个,只管放任做你自己就好。”
她晓得他接下来要对自己做什么,后来总是拿那次在旷野里的出离妩媚调侃自己。芜姜晕晕的,没有力气。然而心里就是想念他,只是闭着眼睛由着他胡来。
柔软的娟纱从削肩上轻盈滑落,萧孑含着她的发丝,喑哑而温柔地问她:“似是胖了些……月事真的才结束?不许骗我,怀了就要好好生。”
“嗯。都是你与哥哥,轮番的给我送零嘴儿,这下长肉了又嫌弃。”芜姜捂着他眼睛不给看。
小傻妞,她便是长大了,那长的地方亦是恰恰好。天晓得他内心里到底有多喜欢。
“这样瘦,再长一些才好呢。”萧孑便遮住她的眼帘,这下不再对她丝毫客气。
……
旷野下鸟儿飞,乌云沉,天色渐渐变暗,忽然间就黑下来,不晓得甚么时候月亮都已升起。
说一个时辰,这百转千回竟是绵长了近二个时辰。芜姜觉得自己像是死过了好几回,筋儿骨儿都散了,如同在炼狱中淌过又重生。
满地散着凌乱的衣裳,萧孑宠溺地抵着她娇红的小脸蛋:“真的不随我回去么?打仗回营后没有你在身边,我会很不习惯。”
又记起黑熊那句:“你不跟着随军伺候,将军那一身煞气可没人能给他消。”
芜姜无力地倚在萧孑肩头,懊恼地捶他:“这样晚回去,必是要被哥哥晓得了。你快点儿把渠漓城的事情解决,我才不要和你这样偷偷摸摸。”
是偷偷摸摸么?自白石城外把她劫走的那夜起,如今天下诸国谁人不晓得他二个已做成鸳鸯。
萧孑咬芜姜的耳朵:“喂不熟的小辣椒,今日若是不来送我,莫说渠漓,下一个要攻的便是你皇兄那座景安城。”说着拾起地上撕扯的衣袍,在她娇媆的身条儿上一裹,托着她往墙外抱去。
山柱外夜风习习,两个人依依不舍,唇齿浓情蜜意地胶着不休。怎生一抬头,却忽觉眼前一阵刺目。
丈许外不知何时竟已围满一圈梁兵,数百张闪着芒光的利箭对准自己,蓄势待发。他蹙眉,便看到一旁着绛红色官袍的中年大夫,歪着嘴巴对自己嗤嗤笑:“春-宵苦短,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