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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听了陈嬷嬷的劝告,当下没有再跟徐志远对着来,而是依他的吩咐,果真在第二日,带着徐芸华和徐珮华姊妹俩去了金楼挑首饰。
“芸姐儿,有喜欢的便告诉我,不必害羞,二婶手上虽不宽绰,但这一两件首饰还是买得起的。”
赵氏早在昨儿个晚上,就去徐珮华的屋里跟她晓明了这期间的利害关系,告知她最近一段时间内,不要对徐芸华做太过分的举动,否则一旦惹了徐志远不高兴,两下里都没有好处。
所以,在听到娘亲的话后,徐珮华虽然绷着一张脸不怎么高兴,但却总算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多谢二婶怜爱,侄女惭愧。”
徐芸华虽然没有明说不要,可她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二婶这么说这么做,无非是看着二叔的面子,做个样子罢了,如果她当真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算了算了,既然她暂时还要依靠二叔二婶过活,那么吃人家的嘴软,就暂且忍辱负重,装得如从前那般温顺乖巧些吧。
如徐珮华所愿,这趟金楼之行,她不但得了她一直心仪青睐的一对牡丹吐蕊的金钗,赵氏还特意为她选了好几朵用珍珠和红宝石攒的珠花,店小二一张巧嘴,说这些珠花的款式是定州城里最流行的,这样一来,更是惹得赵氏喜滋滋地掏了银子。
当然,徐芸华也不算白来,一支鎏金攒丝银簪,外加一对珍珠耳坠,这便是赵氏给她的恩赏了。
“珮姐儿,你们姊妹俩先去马车上等我,前几日给你爹做的外衫有一处还需要改动,我去前面的裁缝铺子一趟,马上回来,你俩切莫乱走。”
赵氏交代完就走了,这下马车里只剩下徐芸华和徐珮华带着各自的丫鬟,两姊妹不和,素来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徐芸华虽然打定主意最近一段时间要安分一些,可她也没有热脸去贴冷屁|股的想法,大不了谁也不理谁就是了。
可是,这马车才刚安静了没多久,突然有一阵浅浅地‘咚咚咚’的声音传来,外面不知是谁,在轻敲马车车壁。
枣花得了徐珮华的眼神示意,转身将天青色的幔帘掀开一个角,一张温文尔雅的俊颜便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之中。
“良表哥?”徐珮华淡淡地唤了一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徐芸华看清来人是谁后,也跟着叫了一声,“良表哥好。”
这个被姊妹俩齐齐唤作‘表哥’的人,叫隋良,是赵氏同父异母的庶姐的儿子,她的庶姐出嫁后便一直跟着夫家住在这宝陶县里。
赵氏是家中嫡女,自然看不起妾生的庶姐,所以连带着跟这个外甥也不算多亲近,逢年过节见上一面,也总是冷眼相对,而徐珮华自然也不愿意给他什么好脸色。
可是显然隋良的出现为的并不是徐珮华,他转动目光,直到看到徐芸华,先是一阵惊喜之色,然后眼神才变得灼热起来。
“两位表妹,好巧啊,我刚下学回家路过这里,便看到了你们的马车,二位表妹是来挑选首饰的吗,姨母未跟着一起来吗?”
隋良平日里并不是话多的人,只不过这会儿好不容易碰到徐芸华,便想着故意多说两句,来拖延时间。
徐珮华的年纪只比徐芸华小不到一岁,上个月就过了十三岁的寿辰,也算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虽然她自己并不喜欢良表哥,但是看到有人喜欢自己讨厌的人,小丫头便打心底觉得不舒服。
“听说再过几个月,良表哥就要参加乡试了,你与其有这个功夫在这儿问东问西,问长问短,还不如赶紧回家多背诵两篇范文,省得到时进了考场不能从善如流,平白被人笑话了去。”
隋良原本一张笑脸,被徐珮华用话一噎,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只得讪讪收场,他拱了拱手,对着马车里的姐妹俩行了个礼,正打算离开,却正好碰上了从裁缝铺子里返回的赵氏。
赵氏一直不待见这个外甥,隋良心中有数,原本只想问候一声便走,可是这一回,赵氏对他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良哥儿,可巧在这里竟然遇到你,是下学回家吗?”
隋良忙点头,恭敬地回答,“回姨母,我刚下学,路过这里看到姨母的马车,便过来打声招呼。”
“好,既然你已下学,那便跟姨母回家顽一会儿吧,虽说课业重要,可吃盏茶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不是。”
赵氏难得的好脸色,让隋良为之一怔,今儿这是刮的什么风,姨母改性了!
隋良用余光瞥了一眼身侧那天青色的幔帘,那里面坐的是自己心悦已久的芸表妹,一想到芸表妹那双盼若秋水的眼眸,隋良便连想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赵氏的邀请。
他只打发了跟着的小厮回家去报信,自己便搭了徐家的马车走了。
...
马车慢行了一阵儿,很快到了徐宅,只是一进门便有下人来报,说徐志远正在书房,隋良是个懂礼之人,提出先去拜见姨父的想法,赵氏也没拦着,便让下人带着去了。
眼见着他离开,赵氏的嘴角不免翘了翘,不过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异样,赵氏像往常似的先命徐芸华和徐珮华退下,然后打发了其余伺候的人,只留下陈嬷嬷,陈嬷嬷待在赵氏身边久了,自然也看明白了主子的意图,二人相携进屋后,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之前我就瞧出良哥儿对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