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洋洋得意的往秦修霁的方向一扫,其中的讥讽之意溢于言表,又冲着俞非晚招招手:“甩了秦哥也好歹给我个面子,过来点个烟。”
俞非晚淡淡的盯着他,那目光极其的沉稳到如有实质,仿佛能透过郁夜明的皮肉直直扎进他骨头里一般,看得一旁的张志东心惊肉跳,生怕她下一刻就抄起茶几上的酒瓶照着对方头上来一下。
好在俞非晚终究是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郁夜明身边,啪的一下按开打火机凑上对方嘴里叼着的烟,刚要收回去时就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腕。
“我看看,”郁夜明喷了一口烟雾凑过来,指尖泛黄白皙的手直接揽住她的肩,“细看长得倒还行——你不要秦哥老子养你,包你直接混到韶华那咖位上干不干?”
他生的细眉柳叶眼,尖瘦的五官给人一种格外阴柔凉薄的感觉,可那双眼中却是浑浊的——明显是纵欲过度,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见俞非晚垂着眼不说话,他哼笑了一声,手下加大了几分力:“难不成你眼光这么高?觉得我跟秦哥都配不上你?”
这话中嘲讽的意味实在太明显,一旁的几位太子爷齐齐把目光定在了俞非晚身上,有几个还扭过头去看角落里的秦修霁。
秦修霁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阴影笼罩着他的脸看不出神情,只让人觉得那道投过来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
张志东简直急的想撞墙,赶紧哈哈笑了两声,站出来打圆场:“这不小俞还是新人呢嘛,估计缓缓就好了。郁少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一小丫头计较成吗?”
“张导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郁夜白斜挑起眉看着他,慢条斯理的一弹烟灰,“娱乐圈嘛,到底什么样别人不清楚您还不清楚?说得难听点,您带着的这丫头当初能攀上秦少,说她没陪男人睡过,骗谁呢?”
说完他扫了一眼身边一言不发的俞非晚,哈哈一笑,漫不经心又不容拒绝的道:“你要看不上我也行,把桌上这两瓶伏特加吹了,老子不单不动你还亲自开车送你回去,怎么样?”
这话一出,在场几个人的脸色都精彩了起来。
那几瓶酒不是一般市面上的伏特加,是个富二代专门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酒精含量高达六十度左右——那种一瓶就能把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喝到胃穿孔的浓度,原本是打算玩的时候助兴用的。如今要求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女孩儿灌下去,其中刁难的意味可想而知。
俞非晚当然也不傻——这个度数连前世久经筵席、锻炼出一副好酒量的她都够呛,更别说如今这副没沾染一点酒桌习气的身子,万一她醉的烂死谁也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因此她难得的沉默了下来,只有昏暗光线下抿成一线的唇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心中的隐忍和不耐。
郁夜明见状也不急,懒洋洋往沙发上一靠,摆出一副老鹰捉小鸡的姿态,充满了猎人玩弄陷阱中猎物的恶劣快意。
两人在这边僵持,其他几个老板模样的人也渐渐失去了看热闹的兴趣,有艺人点起了助兴的烟药给众人发,好几轮红白酒灌下去之后,借着敬酒的功夫直接贴上男人的身子,当众就糜烂不堪起来。
俞非晚看着昏暗灯光和污浊烟气下地毯和沙发上一具具滚在一的销魂ròu_tǐ,呻|吟声此起彼伏,益发的想夺门而逃。
郁夜明侧过头端详着她神色有点僵硬的脸,似笑非笑的问:“如何?留下来陪我还是自己吹瓶,选一个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和俞非晚离得极近,一口烟不疾不徐的喷到她的脸上,呛的俞非晚不由眯了眯眼。
她正要开口,包厢那扇隔音水准一流的豪华防盗门突然一把被人推开,外头传来几个人的争执声。
“姑奶奶这间包厢正在使用您真的不能进去啊!”
“你滚!我家开的酒吧凭什么不让我进,多说一个字老娘分分钟解雇你!”
“不是……这里头都是厉害人物,咱真的惹不起的啊……”
“我就不信这个邪!老娘偏要进去闯闯怎么滴了吧?!”
包厢门被粗暴的一脚踹开,刺眼的白色强光横扫而来,一瞬间几乎场内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要是不看进来的人,这场面活脱脱一场义正辞严的公安民警扫黄打非行动。
而来者刚一入内,目光对上沙发上的俞非晚,瞬间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