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院长自答道:“不!还有他们长久以来的嘲讽,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一群会动嘴皮子和笔杆子的人,不只是机甲联赛的时候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就算是现在,就算是平时,他们对维纳学院也绝对称不上是友善!”
“今天的事情让我们意识到,一味的谦让与回避是没有用的,因为当我们与武力的强者对决时,不仅没有生命安全,甚至会没有人敢帮我们做主。”
苏青泽一言不发地抬头看着台上那个慷慨激昂的人,明明已经头发花白,甚至带上了老花镜,身体也大不如前,形态佝偻,但是,那种感情的流露却让人觉得内心澎湃。在这种时候,如果自己都不采取行动保护自己,那么,还有谁会保护你呢?
他心中微微一动,原本木然的头脑豁然清明。
“同学们,如果我们不能证明自己,今天的事情将会再次发生。”多伦斯院长已经坐了最后的总结,最后使劲抹了一把眼泪,让人莫名悲怆。
掌声如雷,所有的学生都为此所动,许多人似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几乎就要立刻去和安格鲁学院的人拼命,还有人若有所思地慢慢往回走,似乎在思考下一步的对策,所有人都向礼堂外涌去。
只有苏青泽逆着人流站在最中间,久久,才转了步伐。
忽然,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肩膀被使劲拍了下:“苏!我总算找到你了。”
扭头,是乔尔。
“嗯。”想到这件事情,苏青泽有点提不起情绪,想想,他在进校门的时候还在犹豫这是别人的事情,自己为什么要在乎这可笑的荣誉感,可是,这真的是别人的事情吗,这不很快就落到了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他曾经有很多朋友,无论是妖怪、人类还是鬼灵,人类的寿命太短,导致他后来也禁受不住失去,对离散变得漠然。到了星际偶尔也会有一样的感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无论是生死还是情感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但是……也许因为用着一具人类的身体,虽然心态是老心态,和不知不觉却人类社会牵绊越来越深,周围人的行为举止都在影响他。
“苏,你在想什么?”乔尔似乎和苏青泽抱怨了一通,忽然发现黑发黑眼的华夏少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他。
苏青泽沉吟片刻:“我只是想到了一首古地球时代的诗歌。”
紧接着,他将马丁·尼莫拉铭刻在犹太人屠杀纪念碑上的那首短诗背诵了一遍。
“当他们来抓我我时候,已经没有人能替我说话了。”他背到最后,声音低沉,“虽然不贴切,但是……只是觉得和我刚刚的心态很像,本来觉得不会机甲有什么关系,这和维纳学院无关,更和我无关,没有人有必要去参与这无聊的活动。”
乔尔抿唇然后苦笑:“我学得是日不落文学,所以这首诗歌里很多名词都不太了解,但是好像能懂些。苏,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但是没想到莱曼就出事了。”
提到莱曼,苏青泽显然表情更加抑郁:“说起来,你知道她在哪里治疗吗,咱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