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寒见她如月下的精灵一般,小脸俏丽可爱,清澈如水的眼眸一片皎洁,仿佛误闯尘世间的仙子,虽不美的惊世骇俗,却也清丽无双。
“顾瑾寒,我也烦了我们这种不断吵架的相处模式。”她幽幽的开口,用的是‘也’这个字,代表她也明白他的心情。
顾瑾寒眸光闪了闪,没有接话,只是用目光示意她说下去,在他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由她开口是最恰当的。
他和她的关系如今徘徊在悬崖的边缘,往前一步可能是粉身碎骨,从此是路人,往后一步也许是海阔天空,一片晴朗。
一个选择,代表了两种可能性。
一念之差,可能就造成一生的遗憾。
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想好,是对她的过错既往不咎,还是忍不下这口气,与她分道扬镳。
前者他根本做不到,后者亦然。
庄茵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她盼望着顾瑾寒不计较她的口误,可是他若真那么做了,她又觉得他不在乎她。
人呐,最是复杂。
“我不想解释,我只想问你,你准备怎么办?如果你不再纠结,我愿意继续以之前的身份和你在一起,若你仍难以释怀,想和我分开,我也不会怪你。”
说来说去,她还是把这个问题抛开了顾瑾寒。
庄茵做了一个全天下百分之八十的女人做过的自以为聪明实际上愚蠢的举动,试探,她想试探顾瑾寒是否在乎她,却不愿意先给出一个解释。
人总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她问的这个问题又何尝不是顾瑾寒问过自己许多次的问题?可惜饶是他能面对最强大的敌人和最险恶的诡计,也解不开这个两难的问题。
顾瑾寒眯着眼看她,不说话。
庄茵翻了一个白眼,气呼呼的追问,“喂,你干嘛不说话?”
大半夜的来她楼下盯梢,就是来装沉默,装深沉来了?
“你让我说什么?”顾瑾寒靠在车前,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口袋,才想起香烟早就抽完了,他的声音在夜色里有一种淡淡的萧索,“情感和理智相悖,难以相溶。”
庄茵一叹,听到他的语气心里终究是有点儿不忍,“好吧,我跟你说句老实话,当时我真的是口误,我没有你想的那样还对他恋恋不舍。”
顾瑾寒起伏不定的心头闪过一丝喜悦,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你一脸生人勿进的表情,神色又那么吓人,恨不得把我掐死,我不想说。”庄茵有些别扭的转开头,“而且,我也跟你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
顾瑾寒摸了摸鼻子,“我以为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不是故意在那个时候想起他的,而非口误。”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庄茵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有些好笑,“我哪个时候都不会想起他,你可真是想多了。”
“既然我误会了,你为什么都不曾主动给我解释一句?”顾瑾寒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还玩离家出走的把戏?”
庄茵撇了撇嘴,没好气的反问,“我住哪里和你有关系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和那个人本来就有一段无法磨灭的恋情,这是更改不了的!”
得,某个小女人又不忘作死了。
顾瑾寒刚回暖的眼神刹那间又回到冰封的状态,他死死的盯着她,咬牙切齿,“庄茵,你不把我惹火是不是就不肯罢休?!”
庄茵遇强则强,感受到他阴冷的目光,小脸顿时沉了下去,“我说错什么了?谁没有过去?过去本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抹去,再说了,你难道就没有一段难以忘怀的初恋?!”
她咄咄逼人的反问,让顾瑾寒心里划过一道涟漪,几乎是立刻他脑海里就浮出那个可以称得上和他青梅竹马的少女。
姗姗。
他的确忘不了姗姗,不是还爱,而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一段弥足珍贵的经历,他缅怀,祭奠,时不时的翻出来回忆。
与爱无关,他和姗姗的关系本就比较复杂。
庄茵感受到他变了的呼吸,顿时明白自己说中了他的心里话,突然便觉得有些不舒服,继续发问,“我二十几岁了,就那么一段初恋,可你呢,出现在你身边的林林总总加起来的女人没有一个团的数,也有一个加强连了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好没道理!”
***,他身边走马观花的曾经有过那么多女人,她就那么一段可怜的初恋,偶尔想想怎么了?忘不了怎么了?
男女本就是平等的,谁规定男人可以左拥右抱,女人就必须守着一个男人苦巴巴的过日子了?
没门!
顾瑾寒听到她的形容不由忍俊不禁,“一个加强连?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算过?或者你派人打听过我有过多少女人?”
庄茵一听他这戏谑的口吻心里莫名的更加愤怒了,“我管你有多少女人,反正我就是要表达这个意思,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你的fēng_liú韵事那么多,凭什么要求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目前的绯闻女友还有杨紫研呢,可我呢?从头到尾就那么一段初恋,还是在几年前就分了的!你有资格和我计较吗?!”
庄茵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好有道理,那点儿心虚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恼怒,“你还有资格跟我生气?啊?还敢摔门?如果你非要计较我的初恋,那好,我也要学你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