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天将将亮,陈易然抱着言蹊直接从后门进了院子。
言蹊睡得特别熟,以至于陈易然把她平放在床榻上给她脱了鞋盖好被子,她都没有醒。
瞧着如此嗜睡的她,陈易然不由觉得好笑。原来这样子的她也是很可爱的。
眼看天就要亮了,他也不想睡了,替言蹊折了折被角随即走出屋子,动作轻慢的很,生怕吵醒了言蹊。
绕过院子,直接去了后门,正坐在马车上等的阿朝瞧见了陈易然,连忙出声喊道:“老大。”
“这两日有什么新发现没有?”陈易然跳上了马车,和阿朝坐在夹板上。
“老大,你之前叫我们去贴的画像一直都还在,那个洛霞怕是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了,你说她会不会离开盛京了?我记得花姑好像说过洛霞是西域来的。”
“暂时先别管她,我们现在更要关注的是她身后的那股力量。”
阿朝皱了皱眉,说道:“老大,忘记和你说了,昨日晚上临阳镇上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一听,陈易然的脸直接冷下来了,“你是猪么?不早告诉我。”又想到是自己请了假,他合缓了语气继续说道:“说说情况。”
“是一林姓家的姑娘,她死在一所破庙里,面容被大火毁,左手的中指被砍断。”阿朝回忆起昨日瞧见的那个场景,都有些反胃。只能说凶手太坏了,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年轻姑娘,不仅将她杀死,到最后尸首也得不到齐整。
陈易然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那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阿朝有些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应道:“仵作验尸得出结论她是被人活活给勒死的,死了之后然后毁了她的脸,放火烧了她,可惜没有烧完,所以留下了线索。”
“去临阳镇。”
“可嫂子她……”这才新婚第二日而已哎,老大也太敬业了,说好的休假呢!
怎么阿朝变得这般啰嗦了,陈易然颇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一大老爷们,怎么如此婆婆妈妈,驾车。”
“是,老大。”
马车行进,用最快的速度,所以天大亮之前,陈易然同阿朝到了临阳镇城郊的破庙。
是一个破败的庙宇,阿夕带着一伙人一直在里面守着作案现场。
陈易然提步走了进去,瞬间一股焦味扑鼻而来。抬眸望去,只见地上躺着一具被烧的半黑的女尸。
走近,蹲身,认真地开始检查女尸的伤口。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怀疑这林姑娘到底是不是活活地被勒死的。
陈易然摸了摸她的脖子,仔细的看了看,发现林姑娘的脖子上的确有勒痕,可是勒痕太浅,只是红色没有变为紫色,如果一个人是活活地被绳索给勒死或者掐死的话,因为缺乏气体,死者生前会发生剧烈的挣扎,直到死亡以后,那勒痕就会变成紫色。可林姑娘并无同样的勒痕痕迹,所以她一定不是被掐死的。
他又随即往下看了看,她的衣服已经被烧成黑灰色了,袖口漏出来的那只手少了一根手指头,被砍去了三分之二,伤口成锯齿状。
所以林姑娘的手指是用不齐整的刀口割掉的,并且是被弄死以后才割下来的,因为她的手指伤口血迹并不多,并且都是凝固的血。
陈易然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扫过她全身以后,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她的鞋子,林姑娘的鞋子依旧保存完整,鞋底上沾了许多红色的泥。
破庙周围都是黑色的土,而她脚下为何会有红色的泥,这是不是说明她并不是在破庙里被杀的,林姑娘有可能是被杀以后被人运来破庙的。
“阿朝,你派人沿着河岸浅滩去搜索,我怀疑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林姑娘是在树林里被人杀的。”
“老大,你为何这样确定?”阿朝问道。
“都说了叫你平日里多看点书,多学习,也不至于到了关键的时候这么笨。”言语间真是满满地嫌弃。
阿朝带了一行人沿着破庙周围查看,陈易然紧跟其后,而阿夕则留在庙里看守尸体。
破庙位于郊外,年久失修,但沿着破庙后面的一条小道一直往前走便进入了树林,果然如陈易然所料,树林的尽头则是河岸,而与河流交接的土则是红色的。
陈易然蹲下身,伸手弄了一点土放在鼻端闻了闻,随即嘴角划过一丝笑,对身后的阿朝说道:“阿朝,林姑娘极大可能就是在这附近被杀死的,至于是怎么将她杀死的,你带人在这四周先找到那根断指还有凶器再说。”
阿朝领命,带着兄弟们展开地毯式搜索,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环视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唯有那一处堆满了落叶,阿朝顿觉奇怪,连忙快步跑去一探究竟。
扒开落叶,却瞧见了一把残破的弯刀,刀口上残留血迹,还有很多蚂蚁在上面爬。
“老大,找到了。”阿朝大声地朝陈易然喊道。
陈易然提步走来,看了眼阿朝,心道这笨归笨,但还是有点用处的。
要是阿朝知道自己此刻正被自己的老大吐槽,他一定不依不饶委屈的紧。
接过弯刀,陈易然认真地看了看,发现刀口果然是残缺的,这便符合了他之前的推断。
阿朝见陈易然一直盯着这把刀,有些疑惑地问:“老大,你觉得这次的命案会和之前的有关么?”
陈易然瞥了一眼阿朝回道:“有没有关,自然会有人来告诉我们。”
阿朝摸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