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气,总是多变的厉害,只是一顿饭的功夫,转眼便从万里晴空变成了大雨滂沱。
苏行撑着把伞,站在雨中瞧着缓缓向他走来的言蹊。
言蹊换了衣裳,做小斯打扮,满头的黑发绑成了个发髻,用蓝色绸带绑着。
手里举着一把暗黄色的伞,缓步走到苏行的跟前,启唇问道:“我这样真的没问题?”苏行让她扮成他的小斯,然后一起进宫,以探望苏蕊为缘由。
“你怕么?”苏行笑着应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今日我们定会见到皇上,有我在,所有的事情我都顶着。”
言蹊浅笑,“走吧,看你的了,我相信你。”
皇宫守卫森严,宫门两边站着十几个禁卫军,手持长枪,气势吓人。眼神冰冷地没有任何一点温度。
言蹊小步地跟在苏行的身边,微低着头,生怕会被人给认出来。
“磁……”长枪打在一块,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左右两边的禁卫军直接将苏行给拦住了。
还真是不长眼,苏行暗自叹了口气,幸好他还有第二手准备,直接从袖子里拿出块令牌,这还是三年前,皇上亲自赏赐给他的,就因为当年他驯服了皇上那匹发了疯的马。
有了皇上亲赐的令牌,禁卫军就算想拦也不敢了,连忙道歉并让开了路。
苏行昂首挺胸,同言蹊大摇大摆地往前走。雨珠打在伞上,顺着伞骨往下滑坠落在地,发出啪哒的声响。
“怕么?刚才。”苏行见言蹊一直不开口说话,便出声问了句。
言蹊瞥了眼苏行,应道:“不怕。”
苏行笑而不语,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何陈易然会如此喜欢跟前这个姑娘了,她的那种泰然处之,连他都觉得有些安心。
还真是像啊,苏行忽然想起了住在小院里的苏倩,她也是同言蹊这样的姑娘,从前他带着她去干了很多事情,他问她怕不怕,苏倩都会回答不怕。
“你在想什么?”苏行若有所思的样子,言蹊自然也瞧见了。
他能想什么呢?又有什么可以想,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个姑娘。
时光匆匆,改变了太多,从前那个喜欢赖着他的小姑娘,如今却只把他当作陌生人而已。
“没什么,在想待会儿见到圣上,该说些什么才好,也不知道陈易然被关在牢里,有没有受罪。”苏行轻叹了一声应道。
从出事到如今,他都没有见到过陈易然,只是知道被关进了天牢而已。
“他会没事的。”不知为何,言蹊忽然就是这么坚定地认为,她知道也相信陈易然会没事的。
两人行至太清殿前,被皇上的贴身公公秋公公给拦了下来。
“苏公子,皇上已经睡下了,如果有什么的事的话,还是过些时候来吧。”
“秋公公,我是真的有急事,麻烦你通报一声。”苏行温声说道。
“这,皇上他……”
见秋公公一直推三阻四的,苏行直接举了令牌,冷声开口,“皇上当初赐给我这块令牌的时候,便说了我可以自由出入皇宫,这太清殿也是皇宫的一部分,你如今阻拦我,难道就不怕欺君之罪!”
秋公公哪是苏行的对手,吓得连忙出声,“苏少爷,你何必为难老奴呢?”
苏行只是冷冷地瞧着,也不开口说话。
恰在此时,屋子里传来了醇厚的声音。
“秋公公,让他们进来吧。”
门被苏行给推开了,他看了眼言蹊,示意她跟着他一起进去,言蹊会意紧跟其后。
这是她第一次进皇宫,更是第一回面见皇上,多少都是有些忐忑的。
坐在案几前的,穿黄袍的正是当今皇帝秦玉。
言蹊偷偷看了眼便低下了头,可却暗自感叹,原来当今皇上这般年轻,和想象中那样胡子拉碴的形象实在是很不一样。
“苏行,朕当年赐给了令牌,不是给你乱用的,你不请自来到底所谓何事?这一个月来,你已经闯了很多次皇宫了。”
苏行和言蹊都躬身说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玉听见了言蹊的声音,直接把目光就投向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苏行,这就是你今日闯皇宫的目的吧。”
“是,皇上。今日闯皇宫是为了陈易然,臣不知为何皇上要将陈易然给关押起来,如果是因为那传言,说什么陈易然抵抗了皇上亲赐的金玉良缘,如今已经查明了真相,言蹊也回来了,皇上,你看能不能将陈易然给放了?”苏行不卑不抗地说道。
秦玉早就猜到了苏行此行的目的,他望着微垂着眸的言蹊,开口道:“你就是言丞相的千金言蹊?”
言蹊听见皇上喊了自己的名字,连忙应道:“是,陛下,臣女便是言蹊。”
秦玉也不说话,脸面严肃地看着言蹊,眼神犀利地让言蹊有些无措,手不由紧握成拳。
“砰。”秦玉随手一拍,案几上堆着的奏折一股脑地全都掉在了地上,怒道:“你们把朕当成什么了?还把朕这个皇帝看在眼里了么?”
苏行一听,连忙跪了下来,言蹊见状,也紧跟着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切莫要气坏了身子。”
秦玉冷哼一声,“怎么?难道朕说错了么?当初赐婚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言蹊,朕最后问你一次,你爱陈易然么?还愿意继续当他的妻子么?”
言蹊愣了愣,接收到了苏行的目光之后,她才缓缓开口说道:“自然是爱的,臣女怎么可能不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