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有情有爱
新闻上说今年冬天是几十年不遇的暖冬。 这都腊月了,气温还一直徘徊在五六度左右,正午的时候经常是十度左右,一点冬天的意味也没有。看来,全球温室效应已经在开始展现它的魔力了。
乔叶回想小时候的冬天怎么那么冷,出奇的冷,雪一场接一场的下,屋后背阴处的积雪经冬不化,麦田里的常常覆盖着厚厚的棉被,村里村外的土路在呼啸的北风和零下十几度的严寒的共同作用下,经常是裂开了嘴,儿童的手掌都可以放进去。
这样的严寒,已经成为记忆了,十几年都没有经历了。冬天太暖和了,不是什么好事,每个时令都应有自己的属性,背离了它就不是正常。苍蝇蚊子还有一些田野里的害虫,在阳光明媚的正午,竟然出来晒太阳,老人们说寒冬腊月的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形。
乔叶感觉有些索然寡味,冬天就要有冬天的气势,寒风凛冽、大雪飘飘,那才够味够劲,现在搞得冬天不像冬天,秋天不像秋天,像被阉割了的公鸡一样,没了血性,没劲!
北方的几个大城市隔三差五被雾霾所笼罩,雪又少,空气异常干燥,倒是沙尘暴经常光临,飞沙走石、黄沙漫漫遮蔽天地。新闻上说,沙尘暴中的北京整个被尘沙遮蔽起来,不见天日如同黑夜降临,能见度不足两米,路上的汽车全都亮起来大灯。
还有更厉害的,一趟列车从西北方向来,向北京进发,途遇沙尘暴,迎风面的车窗玻璃、双层的车窗玻璃全被打破,无一幸免,列车员、乘客只得用棉被和胶合板封死车窗。想想看,一列威武的火车,竟然被微小的沙尘所击败,如此狼狈不堪。
乔叶头一次觉得神圣的首都怎么有点灰头土脸的,想想都有点别扭,那可是首都,中心,应该光芒万丈的。怎么觉得还没有益城这个小城市好呢,肯定是错觉。
除了在电视上看,乔叶也亲身经历过一次沙尘暴。那是在刚大学毕业没多久,他坐火车去枣庄看他的大学舍友,刚下火车,太阳还亮闪闪的,忽然之间天就暗下来了,然后漫天的的黄沙席卷而来,在强劲的风的挟裹下,冲击着一切。广告牌、汽车车身、橱窗的玻璃被打得啪啪直响。猝不及防的行人,用衣服、用手臂遮挡着头面,快速就近躲到一切安全的地方。乔叶忍着砂砾击打的疼痛,跑进了不到百米之外的超市,即使如此,满头满脸满嘴满眼都是尘土和沙粒。
好在沙尘暴来得快,去得也快。持续了十几分钟后就偃旗息鼓了,人们惊魂未定、探头探脑,直到确认安全无恙后才抱怨着又各行各路。
不过在益城,乔叶没有经历过沙尘暴,扬沙天气倒是有,但与恐怖的沙尘暴相比简直就是幼儿园级别的。
益城的冬天今年确乎暖和,但好歹还下了一场像样的大雪,添了些冬天的韵味,虽然由于气温高,雪的踪迹早就难以寻觅,但有雪的冬天毕竟是有所慰藉,不是那么单调。
其实,乔叶还是有点怕冷的,夏天他从不犯愁,冬天却觉得难捱。暖冬从心理上、理性上感觉别扭、不正常,可在身体上却是实在的舒服的感觉。腊月了里的小阳春的感觉。的确不孬。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乔叶就起来了,洗漱完毕,只穿着一套保暖就跑到楼下锻炼身体,出了小区慢跑到益水河,再沿河而上,一会儿工夫到了益水湖边,在黄白的草地上练了一趟拳脚。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正儿八经的练过了,但从小打下的基础不会动摇。关键时候,工夫在身的确胜过苍白的说教。面对武力,再怎么花言巧语、巧舌如簧、乞求讨饶,不如三下五除二痛快的放平挑事者,就像在丽森三道门那儿,他解决崔队长和矮个矬五那样。
乔叶的身体是硬梆梆的没得说,他的性格也如身体一样硬梆梆的,缺了讨巧和圆滑世故,有那么一点一根筋。就拿他和苏毓秀的关系来讲,在外人眼里那绝对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姻缘,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郎才女貌,最重要的还要加上一点:数不清的财富,抱上了摇钱树,还不滋的梦里都笑开了花,是多少人羡慕嫉妒恨舍身成仁都无法争取到的。他轻轻松松抱的美人归,还假惺惺扭扭捏捏的装,不是诚心炫耀卖弄,就是傻蛋一根。
无论从哪一方面讲,现在的苏毓秀都是女神一级的人物,不再是乡村里那个穿着小棉袄到处颠的疯丫头了。一般的菜鸟小年青碰上这样的女神,哪怕只是拍怕肩膀、拉拉手早就张狂的不得了了,到处炫耀,微博、微信、qq、msn贴满照片,假装淡定实际唯恐天下人不知的欲盖弥彰式的语录还不写满才怪。
如果碰巧能和女神共进晚餐,当然桌子上还有别的人,哪怕只是无足轻重的配角的配角,这可是腐男们翘首企盼的天下掉馅饼的天下大事,就足以晕了、跪了、瘫了,找不着北,也不知自己亲爹姓啥了。
呵呵,富二代、官二代的纨绔子弟们、有着海外炫目教育背景现在在大公司喝茶的金领职业经理人们也不必骄傲,碰上女神,最多掂量一掂量,也就从了,尿了,威风和优越跑到爪洼岛去了。
毋庸说这就是女神的魅力,还不如说这是社会拜金的魅力。没办法,这是潮流,不光中国,全世界都是如此。
乔叶不合潮流,甚至格格不入。
他认为,爱情两个字,“情”和“爱”是不可分的。只有情没有爱,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