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隽颢晃幽幽地从睡梦中醒来,思绪才刚回笼,一阵激烈的疼痛感立刻席卷而来,他痛苦地按住太阳穴,欲裂的头就像有只怪兽藏在脑子里啃蚀着正大快朵颐。
看着身上睡得正熟的小人儿双手全趴在他身上的可爱模样,他不忍吵醒他,破坏他的美梦,自个儿忍着头疼,试图转移注意力却毫无功用,仍旧是剧痛难忍。
找到小枫以后夜夜来袭的头疼也跟着消失了,正庆幸着头疼的发作是他迟迟找不到小枫太过心急的关系,可现在他人正安稳的躺在他臂弯里,生活一切都平顺如昔,头疼却又犯了,不禁令他想起牧华看完报告后阴郁的脸色,也想起答应他开刀清除的事,可眼下香琪的事不但还没解决又更加激怒她,婚约在逼不得已中订下,虽然是未婚妻,但凭她兴风作浪的本事,小枫哪能是他的敌手,若手术有个万一,留小枫一人该怎么办?
他矛盾地希望小枫能保有一如既往的单纯和善良,却又不得不去担心外人正好利用他这弱点攻击他,好比此时他就特后悔没在平日好好教他。
可真到必要教他的时候,他自己又先舍不得了,以致于一日拖过一日.......
按着自己就快要逬裂开来的脑子,隽颢几乎要溢出呻.吟声,看着放在椅子上随身的包包,心想着或许能从中找到止痛药,可只要他一动浅眠的小枫肯定要醒了。
收紧了紧拉扯着头发的手,身体不自觉地僵硬起來,对付这种磨人的头疼,他实在没什么招架之力,身上各种的疼他都可以忍,唯独头疼不行,止痛药的效力怎么也不比上针剂快,只要能止住疼,他可以不择手段,包括现在他真有一头撞到墙上的冲动。
就在隽颢忍无可忍之际,环在他身上的人感觉这人肉枕头越来越硬,参参垒垒的肌肉睡起来就像石头一样碦人,不由得从睡梦中转醒,疑惑地望向隽颢,见他眉头紧皱,痛苦难当的样子,一下子瞌睡虫全跑个精.光,猛得坐起身,问道:「布布,你怎么了?」
隽颢有些措手不及,黑暗却帮他很好地掩盖掉脸上的惊讶。
「布布?」小枫又问了声,马上旋开小夜灯,见他额角全是冷汗,小脸马上垮了下来。
「没事,就头疼而已。」隽颢放开手,挪了挪快炸开的脑子,「宝贝,你帮我去包里找找有没有止痛药。唉....」隽颢忍不住叹口气,心想若是没有怎么办,他快疼死了。
小枫二话不说,立刻跳下床找,翻了两个夹层找不到药,索性把包包整个倒出来,着急的程度超越任何事。
隽颢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那是窝心无比,瞧他欣喜着终于找到一颗药丸,那是比拿到仙丹灵药还要开心,紧握在手里,倒了水,马上靠到床边来。
「布布。」小枫想扶他起来,却被隽颢挡下,「我还老到要人扶呢!」
「你偶尔装弱一下,满足我不好吗?」小枫开玩笑的说,但脸上的担忧神情却一分不减。
「那好。」隽颢一楞,马上不客气地歪倒在小枫身上,突然泰山压顶,小枫差点撑不住他的重量勉勉强强顶着,虽然实在有些吃力,但他没吭一句认命地撑着当个人肉椅子。
「布布,你先吃药。」为了撑住隽颢比他多上一倍的重量,小枫用尽吃奶的力气,拿在手里的杯子也不由得跟着晃动。
隽颢注意到了,却没说什么,一口把送到嘴边的药吃了。
小枫靠在床头,把隽颢从后搂着,担心他是晚上淋了雨才泛疼,心里不免歉疚万分,总觉得他根本就是布布的衰星,只会帮倒忙。
平时总是被保护着的他难得有这个机会换他把隽颢搂在怀里,见他剑眉微蹙,难受的样子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中升起,或许比起布布他弱小许多,肩膀不够粗壮,但他终究是个男孩子,不论再弱将来也有撑起一个家的能力,也有想要保护的人,他不仅是布布的爱人,终有一天也是能保护他的人,他期许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隽颢保护他一样,保护着他。
待药效慢慢起了作用,隽颢才终于嘘了口气。
小枫眨巴着眼睛,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脑袋,伸出两手,指头轻轻地按在隽颢的太阳穴。
隽颢一愣,很快放松下来,半瞇起眼,享受着小枫轻重适中的按摩。
那纤细的指头实在想象不出有这么大的力道,他揉压了一阵,手指又慢慢移向他脑后,熟练的按压着他头部的穴位和后颈。
隽颢整个人都舒坦了下来,他不由闭上了眼睛,脸上紧绷的线条有跟着放松。
「终于舒服了。」隽颢叹道。
小枫笑在眼里,脸上有许的得意,「以前常帮妈妈按摩,她独力养我一个很辛苦,不时的头疼。妈妈不要我帮忙,叫我好好读书,我没什么能做的,只好帮她捏捏捶捶。」小枫轻声说道,此情此景让他想起妈妈还在世的时候,两人相依为命的生活。
「嗯……」隽颢知道小枫又想起妈妈,恐怕这辈子他都要留着这遗憾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无奈。
小枫眨了眨眼睛,把注意力专注在按摩上:「布布……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烦的事,我…帮不了你什么,只能做这个了。」或许是第六感使然,他总觉得布布有没告诉他的事,以前就算他头疼也不会这么利害,需要到吃药止痛的地步。
「说什么傻话……」一丝甜蜜的感觉在隽颢的心头漫开,他拉过小枫的手亲吻了下,「宝贝,等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