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一驶进月台,隽颢便绷紧了神经,准备应付进站几秒间随时会有的突发状况,好在杜涵也够机灵,用车门夹住他们的同伴,但这样虽然可以阻止歹徒疯狂扫射,却更容易激怒达不到目地的人。
果不其然,在车厢缓慢驶出月台前,一只手气愤不过地伸进破掉的玻璃窗。
「布布---!!」隽颢正要给歹徒一个迎头痛击,枪响的同时,火星乍现,一颗子弹从他眼前掠过,正要出脚飞踢破窗的手,却见到小枫朝他飞扑了过来,三人所在的位置成了对立的直角,而他的宝贝正要迎头撞上那颗飞出的子弹。
隽颢顾不上歹徒或许还有第二把枪,伸手把小枫的头压低了下来,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子弹险险擦过隽颢揽住小枫头顶的手臂,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突来的灼热疼痛,手臂不由得一紧,但他还是把小枫跩到了身后。
杜涵亲眼目睹那惊险的瞬间,陡然尖叫起来,杜轩这才反应过来手里一空,小枫不顾自己生命危险,竟然往枪口撞去。
隽颢根本没来的及查看伤口,捡起掉落的拐杖,穿过玻璃窗斜成对角,把歹徒没来的及缩回的手,往下一扳,一声哀鸣后,直接给扭断,手.枪掉落到车厢里。
歹徒疼痛大叫,其余同伴闻声前扑后继的冲上,躲在门后的杜涵见一大群的歹徒朝他们奔来,尖叫声更是停不下。
「压住门!」回过神的杜轩猛地扑上前去,和杜涵两人死死地顶住门,不让人趁机跳进来。
隽颢九十度抬脚,一人送上一个脑门飞踢,把他们一个个踹出窗外,最后在车厢离开月台的时候,把一直夹在门上的也一并踢了出去,关上了门,才总算解除了危机。
一直被隽颢紧紧箍在怀里的人,知道自己的鲁莽差点中弹,却没查觉隽颢揽着他的那只手已经受伤,大手照在他脑门上,就是不让他再有意外,跟着隽颢移动的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每次出脚的力道,那绝对是能一次毙命的强度。
见终于稳妥妥地再也没人能跳上车厢,杜涵喜极而泣,仿佛才发现自己刚经历过一场枪战,哭倒在杜轩怀里。
隽颢像脱力的皮球倒坐在地上,仰头深深地嘘了口气,果然,办公室坐久了,身手都不灵活了,回去得好好锻练锻炼。
一个人不费一颗子弹,解决一群带枪的歹徒,也算是英雄了,隽颢却还不觉得满意,没机会用这些人练练拳脚真是可惜,自从坐上那把椅子,随便皱个眉都能上新闻,压根就沒出拳揍人的机会。
他掰着指头关节,感觉全身的运动细胞都痒了起来,这才记起刚被子弹划出的伤口,才舒开的脸马上转黑,垂眼看向怀里不知死活的小人儿,却见他也正怯怯地抬眼望着自己,回想刚才,就差那一公分的距离,如果他没来的及压下小枫的脑袋,子弹就要直接贯穿脑门了,一把火止不住的往上窜。
若现在他俩独自一个车厢,他一定毫不考虑地把小枫的屁股打成四瓣,但有外人在场,他只能隐忍不发,他没那种在外修理小孩的习惯,要揍那也得等无人的时候再说,导致脱险的他脸上没有喜色,反而更黑。
小枫默默地垂下了眼,他不会替自己狡辩,也找不到理由,心知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扑向隽颢,不论自己是否有危险……
隽颢脸上是大写加粗的四个字”非常生气”,谁都看得出来,一直紧盯着小枫的杜轩,见他大气都不敢喘,一脸认命的样子,更让他心疼不已,这一回去肯定免不了要挨上一顿骂,搞不好打一顿都有……
杜轩在心里骂着自己,恨自己刚才怎没把小枫抓牢,害小枫差点发生危险,他那么瘦弱的身子,怎么经的起隽颢的怒火……
杜轩关心的眼神全落入隽颢眼里,对比他珣珣如阳光的温暖,隽颢一脸寒霜的表情,似乎比外面的冰天雪地,更冷上几分,双手十足霸道的把小枫抱到腿上,紧紧嵌在自己怀里。
做错事的人乖的像只无害的小狗狗,任凭隽颢摸着,目光压根就没从他的胸口移开。
在外人看来,这对情人的组合,以现在一蹴即发的危险气氛,年长的那位回到家,肯定有绝对的生杀大权,对小枫判生判死!
可外人所不知的是,这大权能不能敌过小枫的软功,还说不准,但如果杜轩再肆无忌惮的关心下去,把怒火化成醋火,那小枫的屁股可就真的不保了。
杜轩想替小枫求情,话还没出口,就被隽颢的眼刀给堵住了嘴,就在两人正僵持着的时候,行进中的缆车突然猛力一晃,几声机械发出的巨大声响后,竟然停住不动了。
才刚经历过枪战的旅客,没来的及擦干眼泪,又遇上缆车故障,尖叫声四起。
车厢就这么静静地悬在半空中,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崖谷。
「布布……缆…缆车…停了!?」小枫忙搂住隽颢,脸色发白。
「我…我们会不会掉下去!?」杜涵也紧抓住杜轩,眼泪扑扑簌簌地直往下掉。
「不会!姊,不会有事的,从来也没听过缆车坠落的意外。不会有事!应该只是临时故障!」杜轩急安抚着,自己却也没什么把握,缆车在这种时候故障,怎么可能不和歹徒连想在一起。
一直没开口的隽颢更是铁着一张脸,这情景彷佛似曾相识,同样的机械故障,同样的悬崖深谷,说明隐藏着的那个人很爱这套把戏。
从刚才那些明目张胆突袭他的人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