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知道太子妃失踪了吗?”太子冷淡道:“要去哪里负荆请罪?”
薛夫人被噎得哑口无言,虽然太子妃失踪的消息对外秘而不宣,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更何况赵国候府?
不过,薛夫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太子妃平安回宫之后,臣妇愿当面向她请罪。”
太子眸色温凉地瞥了一眼薛灵薇,“本宫倒不知,薛氏还希望太子妃能平安回宫?”
时运这种东西,从来都难以预测,之前恨不得对方去死,现在却没有人比薛氏更急切地盼着太子妃平安归来了,只要太子妃回来了,太子心情一好,说不定高抬贵手,就免了对薛氏狠厉的重罚。
有时候,女人能起到男人起不到的作用,赵国候惊醒过来,太子妃年纪幼小,又是女人,总比太子铁石心肠容易打动得多,忙表明衷心,“太子妃失踪,臣寝食难安,薛氏虽不才,但还有些人脉,如殿下不弃,可尽情差遣,臣别无他愿,只求太子妃平安归来。”
局面看似有所缓和,但薛灵峻明白,太子之所以在赵国候府浪费这么长时间,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给薛氏任何网开一面的机会,这种看似缓和的余地,不过是爹娘自欺欺人的幻想罢了。
最了解太子的人,是世子,直到今天,薛灵峻才真正佩服了世子,他虽是太子的表弟,但若是不知道这一层亲戚关系,根本不会有人把他们两人往表兄弟上面去扯,就是因为世子一开始就明白,太子不会被任何关系所羁绊。
而百里雪到底是个怎样的奇女子,竟然能将这样无情无心的太子抓得死死的?
就在赵国候以为太子被自己打动的时候,太子忽然拂袖转身,丢下一句让他浑身战栗的话,“侯爷莫不是以为本宫闲来无事,所以亲入侯府来消遣你吗?”
太子的脚步踏出大门的时候,听到背后的惊叫声,“爹,爹…”
“来人啊,侯爷晕过去了…”
太子冰冷的唇角溢出一道嗜血的冷意,他曾和母后承诺过,若是薛氏安分守己,不做非分之想,他会保证薛氏一族安享荣华,身居高位,但若是肖想不该想的东西,就别怪他不念及母后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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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薛皇后吃了一惊,凤眸圆睁,不敢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太子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薛氏下手,瑶姑姑同样难掩震惊,“太子亲自去了赵国候府,随后发出三道旨意,封薛姑娘为怀敏郡主,即日赐嫁夜罗王,薛公子十年之内不得入仕,赵国候体弱多病,准其在府中休养,不必上朝。”
三道旨意,震惊朝野,引起了轩然大波,薛皇后无暇顾忌外面的种种议论,她思绪翻飞,太子下手,快,狠,绝,事先瞒得密不透风,连她都一无所知。
瑶姑姑心中暗忖,薛氏是娘娘母家,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太子这个时候骤然出手打压薛氏?
这不仅仅是一种打压,更重要的是一种姿态,仿佛在昭告天下,薛氏岿然不动的地位已经开始动摇。
甚至有人暗中猜测,一朝天子一朝臣,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太子宠爱的是太子妃百里氏,百里家族很有可能取代薛氏,成为第一高门,此起彼伏,要不然为什么会重挫薛氏呢?
“之前赵国候派人来见娘娘,但适逢娘娘午睡,奴婢不敢打扰,让人在外面候着。”瑶姑姑十分不安,当时的来人只说太子莅临侯府,像是兴师问罪,但具体什么事又说不清楚,精明如瑶姑姑者也无法判断其中的蹊跷。
近日宫中厄运频发,皇上,太后相继病倒,娘娘身为六宫之主,片刻不得安歇。
瑶姑姑不想把好不容易睡着的皇后娘娘叫醒,再则,太子没有要对薛氏动手的必要,所以,她怎么也没想到,等皇后娘娘午睡起来的时候,三道旨意已经传遍朝野。
“娘娘?”见皇后娘娘怔怔不语,瑶姑姑心惊胆战,“奴婢自作主张,延误要事,请娘娘降罪。”
哪知薛皇后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神色幽沉,“太子既然心意已决,就算你叫醒本宫,本宫亲自赶过去,也未必能力挽狂澜。”
瑶姑姑一怔,以她对太子的了解,的确如娘娘所说,娘娘曾经甚至与太子在金銮殿上争吵过,最后还是以娘娘的失败而告终。
那一次把娘娘气得不轻,却又无可奈何,只因太子的一句,“金銮殿本就不是母后该来的地方。”
太子以霹雳手段重创薛氏,皇后的母家,薛皇后不是不动怒的,“他人来了吗?”
瑶姑姑知道娘娘说的是太子,于情于理,太子都应该给娘娘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三道旨意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他却迟迟未现身。
见娘娘面容含怒,瑶姑姑忙道:“太子妃失踪,太子殿下想必心情不好,还请娘娘再等候片刻。”
薛皇后冷笑一声,“片刻?恐怕本宫就是等上一天,他也不会来的。”
瑶姑姑不敢说话,太子妃无故失踪的事,目前已经传出好几个版本,一说太子妃素来我行我素,十有八九是和太子吵架,夫妻失和,便携身孕出走。
二说太子妃不过是贪玩任性,躲在什么地方玩得乐不思蜀罢了。
还有人说太子妃是在怡兰轩失踪的。
这罪名可就大了,怡兰轩是京城最有名的风月玩乐之地,当日太后晕厥,身为太子妃,不去尽孝,反倒在风月场所流连忘返,很有可能被什么好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