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迦望着全然陌生的母后,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他是何等聪明的男人?早已猜出原委,母后如此怨恨慕容渊,恐怕她心里真正喜欢的男人,是瑜太子吧?
枉他自以为精明过人,算无遗策,却从来没有看透过自己的母后。
殷皇后无视众人的震惊,泠声道“幸得老天开眼,不绝瑜太子血脉,当今皇上登基之后,勤政爱民,体恤百姓,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皇上一定能彻底革除慕容渊留下的沉珂顽疾,还北越一个清清朗朗的盛世,我不会因为一己之私,置北越万千子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韩琛深深望着殷皇后,只要是和慕容渊亲近的人他都恨,自然也把殷皇后划归仇人行列,可是今天,他才发现,他从来没有看透过殷皇后,听她这般说,顿时心底豪气纵横,话语铿锵有力,“朕一定会。”
殷皇后微微一笑,转头将慕容迦眼底的冷漠尽收眼底,语调轻柔,“迦儿,你虽是我的亲生儿子,但这一切,不应该属于你。”
慕容迦终于笑了,笑声中充满不甘与愤恨,“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母亲。”
母子重逢,不是喜极而泣,却是剑拔弩张的争锋相对,殷皇后微微闭目,“为了北越万千子民,我必须这样做。”
慕容迦冷哼一声,“难道你以为我做不好北越的皇帝?论才干,论谋略,论制衡,论德行,我会输给他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吗?”
“他不是。”殷颖陡然睁目,一双眼睛盛怒地盯着慕容迦,“你记清楚,他是瑜太子的遗腹子,千真万确。”
这时,忽然有人大声叫出来,是太医院的太医,“不对,这其中有问题,庄太后若在离宫之时已怀有身孕,在韩家分娩的时候,时间明显超过十个月,未免过长了吧?”
这一点是硬伤,如果这一点没有合理的解释的话,韩琛的身份始终存有致命的疑点,德王爷闻言,也疑虑地盯着殷颖。
殷皇后并未慌乱,这一点连庄太后自己也无法解释,一直认为是瑜太子在天有灵保佑琛儿可以瞒天过海,平安长大。
“这一点,我无法解释,不过事后,我曾就这种情况请教过一位民间专门看疑难杂症的大夫,便有了答案。”
太医院的太医自然是天下医术最好的,却不想,当着他们的面,殷皇后竟然搬出了民间的游方郎中,无疑是扇了他们的耳光,一个个脸上挂不住了,“这些江湖郎中,惯会坑蒙拐骗,皇上身世何等重要?你也未免太儿戏了吧?”
德王爷也咳嗽一声,“殷颖,一个游方郎中的话,岂能当真?”
殷皇后淡淡一笑,“若王爷知道他的身份,恐怕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嗯?德王爷神色一凛,“是谁?”
“神医谷谷主萧云海!”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虽说这么多年萧云海销声匿迹,但神医谷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听萧云海的名号,那帮牛皮哄哄的太医们顿时偃旗息鼓,再也不敢班门弄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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