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我吓了一跳,怎么跟蔷薇又扯上关系了。
没等我问,沈青霞就一五一十的讲道:“去年咱们村来了一个大学生村官,具体管啥咱不知道,反正经常广播大喇叭,那小子长的精神,也有文化,对村民也很热情,别管是真的,还是装的,反正赢得了大伙儿的好感,他家住在县城,听说父母都是当官的,来这里是走个过场,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调回县城坐办公室。那时候蔷薇也在县医院上班,每天都回家吃饭,休息,一来二去,就跟那个小伙子认识了,两个人都有意思,蔷薇家里也极力撮合着,眼看着好事要成,可有一天下午,小伙子去北山沟子附近转悠了一圈儿,貌似看上了那片荒地了,想开垦出来种果树。”
“不成想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烧,连家都没回,直接住在了村委会,水伯亲自给他扎针,输液,折腾到了半夜,等他病好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你打他身边过,他就跟没看见你一样,跟蔷薇的来往也少了,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再也看不到了,听李老嘎说,这小伙子得了抑郁症,把自己锁在家里不肯出来,吃喝拉撒都在卧室里,他的父母很着急,请了很多心理医生,可都被他打了出来,蔷薇也去过几次,但每次回来,眼睛都红红的,这份敢情也就黄了,谁知一个星期之后,李老嘎说这个小伙子死了,死在了卧室里,还是饿死的!”
我直接瞪圆了眼珠子,在自己家里怎么会饿死?
沈青霞用一种很低沉的口吻说:“具体的内情,谁也不清楚。反正验尸法医说,这个人是饿死的,已经很多天没吃饭,没喝水了,这事儿在当时掀起了轩然大波,他的父母悲痛欲绝,也不想活了。李老嘎经常叹息,说挺好的一个苗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之后,蔷薇的父母怕受到牵连,毕竟俩孩子谈过对象,还是少惹麻烦,就叫她去了三四百里外的一个县城,貌似蔷薇的舅舅在警察局当队长,通过关系给她谋了一个护士的工作,好像还是财政开支,就是铁饭碗。蔷薇这丫头也算因祸得福吧,不过就是离家有些远。”
我总算知道蔷薇为什么要去这么远的地方上班了,敢情是因为这件事。真是日了狗,好好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得抑郁症呢,水伯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沈青霞冷笑,说我看根本不是抑郁症,而是被鬼上了身,不然在自己家里,能活活饿死吗?这都是水伯搞出来的,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看她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了,连忙摆手,说今年呢,今天谁死了?
沈青霞用一种‘这还用问’的眼神看着我,说当然是给蔷薇爸爸作法的那个风水先生啊,上吊死的。还有一个疯了,最后一个咬断了舌头。这事儿你应该知道的。
我日!这怎么可能呢,那个风水先生明明是中了血尸的尸气,这都是刀疤脸搞出来,跟水伯有什么关系,明显强词夺理了。
沈青霞看我的脸色不对,说你不信吗?第一个风水先生做法前,曾经去过水伯的家里。出来后,就开始折腾,然后就上吊了,吃没吃他的药,我不知道。但跟水伯接触过,就难以幸免。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她不知道血尸的事儿,解释起来也非常麻烦。并且水伯也交代过,风水先生做法前,就告诉他们不要惹事,可是他们不听,所以才自取灭亡的。两者的确接触过,但这也不能当成证据啊?
沈青霞狐疑的看着我:“水伯是不是跟你解释过什么?”
我无奈的点头,说这事儿真误会了,因为我们已经断定,蔷薇他爸的事儿,跟刀疤脸有关系,风水先生的死,决不能算在水伯头上。
沈青霞很惊讶,但很快的,她就镇定下来,说如果我是水伯,我也会把自己撇清的,也会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可九成你跟婶子说句实话,你看得透水伯吗,你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吗?
一句话把我问愣了,在葫芦爷没有出现之前,我的确不知道他的底细,不过现在有了转机,鬼谷门,鬼门十三针,道出了他的来历和手段,并且他接连救了很多人的性命,要说他是坏人,我第一个反对。当然了,救人的人也不见得没有歹心,可归根结底一句话,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随便的污蔑一个人。
沈青霞叹息一声,说九成你就是太单纯了,事情想的不透。他来了七年,死了七个人,并且都是横死,还都跟他接触过,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他表面上是大夫,可他在我的眼中就是一个鬼医。鬼医你懂不懂,就是专门给鬼瞧病的,那只鬼有怨气,他就帮鬼找替身,帮鬼害人,所以才会弄出这么多事情。
我头发都竖起来了,因为水伯的确是鬼医。可我对鬼医的理解,并不是给鬼找替身啊。
我有些混乱,再一次陷入了摇摆不定当中。
水伯的就在院子外面呢,我真想把他拉进来,当面对峙。因为沈青霞说的固然荒谬,可细细琢磨,也有些道理。
我沉默了半晌,周围的气氛都快凝滞了。
不多时,我手机想了,是铜锤打过来的,我接通后,他说你小子干鸟呢,还吃上酒席了怎么滴,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再不出来,我们进去拽你了啊。
我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说婶子我记住你的话了,我会小心水伯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等改天我再来找你聊天。
沈青霞无奈,只有点头。说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