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出现了这个状况,我脑子都乱了。黄队长这是黔驴技穷了,要留下遗言不成?
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松散了,铜锤刮着嘴角,说没你这样的,刚才脑浆子都快打出来了,现在说认怂就认怂,你糊弄鬼呢啊?
我也觉得古怪,生怕对方又在蓄谋什么杀招。
谁知东家冷笑,说他一开始被咱们重创后,就没有彻底痊愈,现在又遭遇了你们跟玉机子,简直是雪上加霜。还有这些阵法,恐怕跟他都有联系,阵法破了,他自身也会受到反噬。不管是不是人,一旦没辙了,只能心平气和的去交谈,这不是认怂,这是认命。
我说这个犊子,隐藏了这么久,施展了无数阴谋,会平白无故的认命?
东家说不然呢?他不认命还能怎样,他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我无话可说了,但这事儿摆明了不对付,连我都能看出来,东家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铜锤说别掰扯了,东家滴水不漏,他这样做肯定有道理。
东家没有理会我来,反而逼视着黄队长,说你打算说什么?说这一切都是误会吗?
纸人的那张人脸,跟黄队长有八分相似,不过放在纸糊的脑袋上,已经有些扭曲了。
他苦笑了一声,说都这个节骨眼了,怎么可能是误会,我败了就是败了,与其叫你们打进来,不如放你们进来,也能留我最后一丝尊严。
东家点头,说然后呢,我们的时间不太多,你还是讲主要的。
黄队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就不纳闷,一个纸人怎么会有了灵性?
东家沉吟了少许,并不做声。
我绷不住了,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是借纸人的身体还魂吧,其实你是一个人?
黄队长直勾勾的看着我,说一开始我算计你的时候,根本没把你当回事,但没想到你成长到了现如今的地步,我心里有些悲凉。
我说你哪儿这么多废话,赶紧说说你的事儿。
黄队长又叹息一声,弄得苦大仇深的,我心说你玩儿苦肉计根本不好使,我们不可能心软的,不斩杀了你这个祸害,对不起天地良心。
只听他说道:“纸人,不属于人界,更不属于地府,他只是一种陪葬,在阴间服侍鬼魂的,说白了就是鬼魂的奴隶。我本身就是一个毫无生气的纸人,在人死后,被烧成了一把灰。本来随着阴魂下了地府,可是出了一件事,我就重返阳间了,并且生出了灵性。”
我当时就懵逼了,这也太扯了,地府都出来了。不过回头一想,鬼怪都是现实存在的,可能真有地府。
铜锤长大了嘴巴,说据俺所知,地府跟咱们人界可不相同,别说你一个纸人了,就是强大的鬼王都不可能跑出来,你糊弄鬼啊?
黄队长苦笑,说我骗你们有什么意义吗,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你说的都对,但是发生的那件事非常特别,不然我根本跑不出来。
说到这儿,我来了兴趣,说到底啥事儿啊,地府里的治安也不牢靠吗?
黄队长用一种‘别闹’的眼神看着我,说地府里有阎王,判官,还有菩萨,大鬼小鬼无数,谁敢造次,治安是没的说,不过那里也不是个讲理的地方。
我一摆手,说行了,你说出花儿来也没用,我也没去过。你就说到底发生了事儿吧。
这时候,床头的烛火猛地拔高了,火苗子就跟浇了油一样噌噌往上窜。
东家浑身一震,似乎发觉了什么,脸色就沉下来了,上前一步,说咱们先出去吧,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咱们的恩怨可以先放一放。
黄队长一愣,说容我把我的事情讲完不好吗?
东家看着那道越来越高,越来越凶猛的烛火,斩钉截铁的说:“不好,必须出去,不然我杀你!”
我和铜锤都有些蒙圈,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剑拔弩张的,差在哪儿了?
后来我开始观察那缕烛焰,也没发现啥特别的,怎么东家如此紧张?
再看黄队长,突然沉闷了下来,最后抬起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是瓮中之鳖,你还怕什么?
东家眯起了眼睛,说了句,那我动手了。
刷
整个人闪电一般冲到了黄队长跟前,单手化作了鹰爪,直接扣对方的脖子。
东家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这要是抓一下,黄队长的脖子就得粉碎,毕竟是纸糊的。
谁知黄队长不但不躲,甚至还哈哈大笑,从他的笑声中,我听出了一些戏谑和凛冽,以至于我立马有了被骗的感觉。
咔嚓!
纸人的脖子被撕裂了,脑袋飞了出去。旁边的烛台正好跳出了一个灯花儿,落在了脑袋上。轰的一下就变成了火球。
只见一道青烟从无头纸人的身躯里飞射出去,在半空回旋翻转,随后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对着那些圆木就撞了过去(有很多根圆木支撑着洞穴。),也不知这道青烟为什么有这么大力量,撞击上去,圆木咔嚓就折断了。风卷残云一般,所有圆木全都化作了两截,拿到青烟顺着台阶就冲了上去,床头的烛火轰的一声,彻底爆炸,一股气浪扩散开来,满世界都是焦糊的味道,但是头顶开始坠落尘屑,地动山摇的。
我天,黄队长想把我们活埋。他刚才耽误了半天功夫,东扯西扯就是为了对付我们,根本不是认命。
可是东家却胸有成竹的笑笑,谁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铜锤说快跑,这个洞穴恐怕要塌方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