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的话简单直接,我当时就明白了,不过方圆十里也挺大的,没有确切的坐标,这不是大海捞针么。
东家看着玻璃瓶中,已经不在冒黑烟的蛊虫,久久不曾言语。
这个时候,林平之和葫芦爷,已经抱着孩子离开了书房,波斯猫和大个子走进来,搀扶着他们的大嫂,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最危急的情况已经过去了,但现在也不是松懈的时候,既然七娘已经察觉了,那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追杀过去,给予迎头痛击。
铜锤跟我嘀咕,七娘这骚娘们儿贼拉拉的阴险,说什么也得找到她,不然的话,被她算计一下子,后半辈子就完犊子了。
我点点头,七娘必须除掉,她的确太可怕了。
就在这个当口,东家的目光离开了玻璃瓶子,说:“我怀疑,三魂舌咒只是一个警报器,这个邪术激发后,七娘就明白孩子的得救了,紧接着,她才施法毁灭蛊虫,省的引火上身。”
这个猜测有点儿意思,可现在最主要的是用脑子想,而是动腿去追。
东家说你别急,七娘摆阵续命,自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们就算耽误会儿,他也跑不了。
正说着呢,就听外面忽然爆发出轰隆隆的雷鸣,我心里一动,好端端的怎么变了天气?
东家眉心的就蹙起来了,赶紧跑到窗口,观看外面的天象。
发现原本明媚的天空,已经乌云密布起来,粗大的电蛇,在乌云中穿刺,翻滚,天边一个闪电接着一个闪电,貌似整个世界都颤抖起来。
我跟铜锤对视一眼,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哗——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外面的虚空,皆是白色的雨幕,凉沁沁的空气吹将进来,袭在身上,感觉寒冰刺骨。
东家转身,说不能等了,这雷雨恐怕有缘故。
这话叫人浮想联翩,雷雨是大自然的正常气象,怎么会有缘故呢,难道是人工降雨不成?
没等我问呢,他已经走到了过来,从黑色的手提包里,掏出了一个烛台。
这个烛台黑乎乎的,上面挂满了腻乎的蜡油,在烛台上还竖着一个蜡芯,估计还能点着。
不过这东西很不平常,现在谁还用烛台啊。
东家没理我们,反而点燃了蜡芯,一个油花蹦出来,小火苗子逐渐茂盛。
他把烛台挪到玻璃瓶的下方,用火苗的外焰烧烤瓶底。
我心说这太损了,玻璃受热,里面的蛊虫肯定火烤一样,用不了多久,肯定干瘪而死。
东家说你不懂,这烛台有文章,冒出的火焰跟咱们家里的不同,能烤掉蛊虫的凶性,并且蛊虫吃痛,会朝着主人的方向蠕动,只要确定了方向,十里范围内,就容易确定七娘的位置了。
我眼睛一亮,要不要这么神奇啊,这烛台到底是什么宝贝,也太玄乎了。
东家说关于烛台的事儿,暂且不提,也没时间跟你解释,现在你俩严阵以待,只要蛊虫动弹,咱们就出发,这相当于一个指南针。
话音落地,他解开了捆绑的铜丝,漏出了玻璃瓶中的蛊虫。
这俩瘪犊子,在高温烤灼当中躁动不看,全都奔着北方蠕动。
东家眼睛爆射出两道精光,说七娘就在北方某地,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说完,他吹灭了烛台,放进手提包,一手拎包,一手拿着玻璃瓶,率先冲出了书房。
葫芦爷他们正在卧室忙活呢,我们不能说走就走,起码知会一声。
我大吼:“葫芦爷,我们去找七娘的晦气了,你在这里等我们。”
葫芦爷怪叫了一声,从卧室里跑出来,说你们等等我啊,一会儿就好了。
东家沉声道:“七娘固然要诛杀,但孩子的性命也得保全,你如果跟我们走了,孩子出问题怎么办?”
“这”葫芦爷一跺脚:“算了算了,我先救人,等弄妥了,我再联系你们。”
林平之一脸大汗的走了出来,叫我们留个电话号码,因为他跟七娘也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估计安顿好了孩子,就会带着人马过来支援。
我把自己的手机号留了下来,不过东家却深深的看着林平之和葫芦爷。
他眼中的意味很深沉,叫人捉摸不透,好像发现了某些细微的联系。
不过这个当口,我没心思管别的,只想找到七娘,将他碎尸万段。
其实我心里总有一个顾虑,因为七娘是人,如果杀了她,那我们就是杀人凶手,这可是犯法的勾当。
但思来想去,我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我特么就把自己当成玄门中人,我杀玄门败类,是清理门户,世俗的法律能耐我何?
我一下就敞亮了,嘿嘿笑着,往外走的时候,差点儿撞门框上。
但是到了院子中,我们都傻逼了,外面瓢泼大雨,越下越起劲,院子里的积水足有半尺深,这鬼天气别说追查一个人了,就是在外面站会儿也受不了。
铜锤龇牙咧嘴的,说九成啊,你说这是不是七娘搞出来的,她想用狂风骤雨阻挡咱们的脚步。
这时候不能装怂,我梗着脖子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铜锤和东家都扭头看我,诧异的不行不行的,那意思,你特么能玩儿呢?
我说你们别误会,我只是用歌词来代替我们的心情,这些风雨是球,七娘更是球,奶奶的,我就是爬,也能找到她。
东家冲我欣慰的点点头,说别扯犊子了,外面就有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