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的南昆仑密林深处,一只冰蓝色鹏鸟骤然飞过,带起一阵烈风扑面,稍后烈风止,冰蓝色鹏鸟自半空中化作翩然人影,带着重伤的三人落到地面上。
“祸月竟然伤得这么重!可恨!”
早就被带至此处的敷况见到三人身上鲜血满襟,尤其祸月直接失掉一根臂膀,不由得恨恼出声。
“先给他们疗伤吧,敷况你看看长孙金阳与石作莲的情况,我来给祸月医治。”
水从寒俯身扶着祸月坐下,运起元功将绵绵不绝的妖力输送进祸月体内,片刻之后,只见几缕残留剑意自她周身尚在流血的伤口中溢出,祸月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淤血,而后昏迷过去。
“这傻婆娘怎么了!”
在陆云沧最后一招袭来之际,为了掩护受伤最重的祸月,长孙金阳强行替她挡了不少剑气,因此在三人之中,受伤之重仅次于祸月,此时见到祸月昏迷,长孙金阳急声问道。
“她体内剑气已经被我排除,剩下的只要安心休养几天,就能恢复了,倒是你,要是再不配合敷况的妖力疗伤,恐怕后果会比她严重哦。”
水从寒将长孙金阳推回原处坐下,由敷况替他们二人祛除剑意疗伤。
“原本老大的计划算无遗策,谁料伯异族内竟然半途跑出这么厉害的两人,叫我们吃了这么大的亏!”
长孙金阳恨声说道,不料敷况听了这句话,阴寒的眸光立即森然注视水从寒。
“水从寒,我需要一个解释!”
敷况声音中满是山雨欲来的怒气。
“哦?你需要什么解释?”
水从寒微微一笑,负手而立,一双如水双眸直视敷况,分毫不显心虚之态。
“你是血异族中战力最强之人,如果今晚你全力以赴,我们不会败得这么惨!”
敷况怒声喝问道,却换来水从寒八风不动的微笑以对。
“我的确是血异族中战力最强之人,但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水从寒双眸微合:“我早就说过,你要攻打伯异族可以,但是不要指望我。”
“你!你这个懦夫!你难道忘却了血脉中的仇恨了吗!”
敷况原本喝问水从寒只是出于怀疑,没想到水从寒根本就没想过掩饰自己避战的心思。
“哈哈,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鲲鹏一生从来漂泊不定,没有根也没有挂牵,更没有族群牵绊,有的只是随心所欲。”
水从寒看了一眼在场其他三人,面上笑容不变:“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敷况,没有什么人,能做鲲鹏心中的王,不管是你,还是你一心效力的妖主,都没有权力支使我,救回你们,也不过是念在同族情义上罢了。”
鲲鹏终其一生所追逐的,不过二者,一为自由,一为强者!
当水从寒将所有血异族之人救走之后,迁回将灵力护罩撤掉,陆云沧与珑江雪立刻赶到迁回所在的洞穴,进入之后发现迁回身前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显然仅仅是维持着护罩不被妖兽冲破,便使他受到了反噬。
“迁回,你伤得如何?”
陆云沧开口问道,因为擅长治疗的木易青此时不在,他也不敢胡乱上前为迁回疗伤,只能从碧玉扳指中找到一瓶上品疗伤丹药,塞到迁回手中。
“快服下伤药!”
迁回气息薄弱,强撑着看了陆云沧递过来的丹药一眼,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我并不是受伤,而是强行逆转伯异族天命所受到的惩罚,丹药之流,对我无效,烦请你将我扶起,只要我调息片刻,就能恢复了。”
陆云沧闻言心中一叹,上前一步将迁回扶起来,让他坐好,只见随着调息,迁回身上渐渐浮现出一朵昙花般的虚影,当花影化作点点碎芒散去,迁回长出一口气,面色终于不似方才那般苍白。
“今夜真是多亏有了你们。”
小希飞到迁回膝头上站定,开口说道。
“我们能击退对手,也属侥幸。”
珑江雪与陆云沧对视一眼后,缓缓开了口:“要不是对方有人未尽全力,今夜一战,输赢尚是未知。”
“我明白,你们说的是水从寒。”
迁回微微点头:“不论是当初在伯异族,还是后来去血异族,水从寒,从来都是一个异数。”
“此话怎讲?”
陆云沧好奇问道,他确实很想知道,为何以水从寒的强大,却选择避而不战。
“他其实并不是伯异族人,实话说来,就连我都无法测到他真正的身世。”
当时还年轻的莲伊带领着众族人前往密林中搜寻食物跟绞杀妖兽,结果却在一个冒着冰凉气息的泉眼附近捡到一名婴儿,而那名被莲伊捡回来的婴儿,就是后来的水从寒。
“是莲伊将他一手抚养长大,水从寒生长的速度尤为缓慢,不过因为伯异族内也常有继承着寿命较长妖兽血脉的孩子,生长也很缓慢,所以我们并没有太过在意,当莲伊的亲孙子敷况都成年之际,水从寒也终于成长到青年模样,并且几乎就在成年的一瞬间,就开启了血脉记忆。”
“不过他并未像其他觉醒了血脉的族人那般,对伯异族人表达出憎恶仇恨的情绪,甚至还常常在双方发生冲突时,替势弱的伯异族人出头,所以当他随着敷况一起离开族内之时,我曾经无法理解。”
“他继承的是鲲鹏血脉。”
珑江雪忽然开口道:“不,或者说,他并不是继承了鲲鹏血脉,他原本就是鲲鹏的直系后代,否则他体内的上古遗种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