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你快说!”
“说是咱们这里的姑娘染了脏病传染了他,要、要妈妈给个说法……”
一瞬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幽兰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心里就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谭公子确实好色,可但凡到凤凰楼,多数点的人都是她,且不说他们二人到底是谁把病过给了谁,就是凭着谭公子的身份,这个罪,她是担定了,除非她无病!
这谭公子论起身份也算是皇亲了,晟帝的庶妹落霞公主下嫁谭家,谭公子便是落霞公主的曾孙,是个实打实的二世祖,整日里不是女人就是赌,嚣张拨扈让几乎全京城的公子哥们都不跟他计较。
如今……
“小姐……”
有些心疼这个充满恐惧又异常努力的女子,结草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开了口却发现已无话可说。
若是换一个人,最坏也不过一死了之,可偏偏,幽兰最怕死……不,她什么都怕,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恐惧……
只是,左等右等,怎么不见人上来?
结草比幽兰理智的多,发现了异常便想要出去看看。
安抚好幽兰让他稍等,结草下了阁楼,混入了人群。
几乎所有人都聚在凤凰楼的大门处,谭公子的护院人数不少却都站在一旁,反而是二十多个半老徐娘堵在门口,骂骂咧咧。
大概的听了一下结草就明白了。
这是有人故意对付他们凤凰楼了,这些女人是这条花街上别家妓院的老板,说来说去也就是在说:既然凤凰楼里有人患了梅毒还过给了客人,那么凤凰楼必须关门歇业,等排查过楼里的姑娘后再行定夺。
她们确实有必要要求这么做,毕竟这是个传染的病,而恩客也并不是总找一家的姑娘。
只是,这么整齐的都找上门来,要是再看不出她们是有备而来,只怕是眼盲心瞎了!
银凤素来也是个嘴皮子不饶人的主儿了,可今日面对这么多张嘴,她有心无力,哪里还说得过呢?可偏偏,能主事的人,他还不在!
这还是银凤第一次这么期盼着凤昰的到来呢!然,他并没有来,门外倒是来了好几位大夫,似乎是谭公子请来的。
只是,这样一个猪头一般的人,能有这样的脑子吗?
反正结草不信,她想,或许从凤凰楼生意火爆开始,一切都已是局!
只是,他们是开门做生意的,有人送银子来,难道还要将人推出去吗?
“银凤,今日本公子带了大夫,都是那方面的高手,本公子也不欺负你,让你们家的那些贱人都出来!”
结草被打断了思路,她有一种预感:兴许,凤凰楼就这么完了……
因为在这里这么多年,她还从没有见过哪个人敢对银凤这么说话的,谭公子既然敢,说明他有恃无恐……
当然,她也同样没想到银凤竟然赔笑了,脸色都没有一丝僵硬,就好像方才谭公子说的不是打脸的话,而是阿谀奉承。
“谭公子且稍等,姑娘一个都不少,全给您带过来。”
说着就下了命令去请人,结草顾不得这边,有匆匆忙忙的回了幽兰的房间。
“小姐,谭公子带了大夫,要一一查验。”
眼睛微微的闪烁,结草心里有已经有了主意。
“小姐今日身子不爽,一会儿就拖着让大夫到楼上来查,届时让大夫探结草的脉象就是了。”
点点头表示赞同,幽兰此刻能依靠的人只有结草,对她极信任。
果然,楼下的检查已经开始了,只是,结果却震惊了众人。
整个凤凰楼里,凡是检查过的姑娘,竟然都患了脏病,这……这……
几乎没有人有第二种想法,所有人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念头——凤凰楼这是得罪谁了?下手如此狠毒!
谭公子一听就闹开了:“他娘的!银凤你个老,你得罪谁了?!”
然,不等银凤开口,谭公子又一次开口了:“草!谁管你得罪谁了!竟敢连累了本公子,看本公子今日不砸了你的凤凰楼!”
其实,说实在的,今日,怕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怎么也得掂量掂量凤凰楼背后的凤家,不敢如谭公子这般肆无忌惮的就要砸了凤凰楼。
只可惜,他一直仗着自己有个做公主的祖母,沾着皇亲,行事无法无天,在他眼里,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就如同一直蚂蚁,却不知,就是这样一只“蚂蚁”,已足够毁了谭家!
事情还在继续,越闹越大了,凤凰楼确实被砸了,就连楼里的姑娘也受了伤,结草匆匆忙忙的回了楼上,她是个胆大的,带着幽兰从阁楼上跳了下去,边上有树,两个人虽然多处刮伤,但好歹是逃出去了。
一路狂奔,她们听着越来越远的喧嚣声,都没有留恋……
凤凰楼,怕是就这么完了,而那些人……风尘中的女子有几个人重视,又染了脏病,等着她们的,即便不是万劫不复,也将是生不如死……
凤凰楼的事情最后是皇上派人来收了尾,没有查抄楼里的任何东西,直接下令封了凤凰楼。
昔日灯红酒绿的凤凰楼如今大门紧闭,孤零零的立在最繁华的花街上,就像是谁随手丢弃的垃圾……
所有的姑娘都不见了,大多数人猜是死了,因为在这个世上没有人稀罕她们的命,也不会有人给她们治病;
不过,谭公子的脏病被有名的大夫医好了,只是没长书名记性,依旧厮混在秦楼楚馆里,本性难移;
凤昰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