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依旧寂静着,仿佛淹没了一切,温言安的视线开始模糊,时间原来盛满了悲伤。( 她想起了非蓦,她想起自己曾朝着湖水面喊过:“杜非蓦,我不要股权了!我不要了,你快点出来。”

于是,杜非蓦就真的从湖中浮出,游向自己,他伸手接住自己那些伤心的泪水,脸上却是淡淡的笑意:“应该心狠的对待我,我才会死心不是吗?这样心软,以后要怎么办?”

这句话缠绕在她的脑海,不幸被他言中,他竟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没有他的自己要怎么办?原本以为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一样可以过,不但可以过,还能过的更好,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有些人是不可替代的、有些人是刻骨铭心的记忆……

“温言安,你没事吧?”一旁的温言琛轻轻的递过手帕。

温言安呆呆的站了起来,看着依旧平静的水面,自言自语着:“难道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温言安……”温言琛欲言又止,她终是猜到了,终于还是解开了这个谜底。

温言安的眼睛变得迷离,泪珠从眼角滚落到地面,她正要起步向前方的水面走去,人群突然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柳太卿浮出了水面,十二分二十七秒,这个成绩甚至刷新了去年的记录。

温心雅从板凳上跳了起来,丝毫没留意温言安的表情,只尖叫道:“天啦!他竟然真的拿了第一,太不可思议了。”

温言安在拥挤的人群中,远远的看着柳太卿,她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惊讶、太多的震惊,只有一个问题她还没有想通,无论如何现在就要和他说上话。

她拼命朝人群中挤去,柳太卿,给我一个解释!我会为你流泪的理由是什么?不对,让我流泪的人并不是你才对。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需要知道答案。

不管温言安多么用力的朝前挤去,可终是敌不过如此众多的人群,她在一片喧哗、拥挤中身不由已的移动着,她的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也在泪水中慢慢蒸发,仿佛越过云层越飘越远,最终成为心坎里的气息,只在喘息间游动。

人潮拥挤处,温言安没有来得及唤上柳太卿,只远远看着他领完了奖金转身从赛场的后台走了,便独自一人悻悻坐车回了宾馆。

宾馆并不是很长的走廊,她却感觉走了一个世纪,停留在柳太卿的房间门口,那样迫切想见到他的心情突然间犹豫了,她抬起的手腕停留在空中,久久没有叩下。

她只是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着,勇气一点点的消失殆尽,这时候却听到屋内发出“砰”的一声响,静了一会,又连续发出类似的声音,像是有东西破碎了。

她回过神来,叩打着房门:“柳大夫,开门。”

屋里隐隐传来微弱的声响,她忙贴着门细听,却是柳太卿的声音。

“你出什么事了?快开门。”她的神精开始绷紧,手掌用力拍打着房门。

屋内的声息越来越轻,轻到她已经无法听清。

“出什么事了吗?柳大夫,你别吓我。”她朝屋里询问了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应,忙转身向楼层的客房服务处跑去。

酒店职员在温言安的催促下,从楼层服务处快步跑到房门口。

“快点,麻烦你快点打开门。”温言安摧促着酒店职员。

“好的,小姐。”酒店职员越着急,手脚也变得越发不利索。

“给我。”温言安一把拿过钥匙,快速把门打开。

房间里,临靠着床边的桌子已经被打翻,碎了一地的玻璃花瓶正渗着水渍,柳太卿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呼吸微弱、无力。

“柳大夫,你没事吧?”她冲到他的面前。

“温言安,我没事。”柳太卿勉强想挤出一丝笑意让她放下担心,可终是以失败告终。

“别逞强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他的声音轻若游丝:“忘记了吗?我就是医生。”

“可是……”

“把床上的药拿给我。”

温言安看着床上,一瓶打开的药片滚的到处都是,忙拿了两片递给他。

“水!”温言安又递了杯水给他:“柳大夫,吃完药去医院吧!”

“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柳太卿本就白皙的脸一丝丝血纹也找不出,白晃晃的摇在温言安的眼前,只让她的心一点点莫名的沉了下去。

“是,我扶你起来。”她架起他的手,一旁的酒店职员也跑上前来帮忙。

“温言安,我早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无视我的……”他轻轻的说着,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不语,在酒店员工的帮忙下把他扶上床躺好。

“今天谢谢你们了,改天再正式答谢吧!”柳太卿虚弱的看着酒店职员。

“不用客气,是我们应该做的,不打扰您休息了。”酒店职员识趣的退出房间。

柳太卿认真的端详着温言安,她正拿着药瓶将散落在周围的药片一粒粒捡回,微卷着的长发柔顺的垂在侧脸。

“你是我见过……最傻的姑娘。”他伸出手将她的头发撩向耳侧。

“是嘛?”她不阻止他,只安静的看着药片。

“世上的感情,如果都是像你这种,那样的话,我觉得也很可怕。”她不出声,只将最后一粒药片放进瓶中,轻轻拧上瓶盖。

“我还认为,有些东西应该可以轻易结束的,原来也有不一样的时候。”他的目光温柔的看着她,那样的心疼、怜惜。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状态提示:第102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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