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是柳太卿利用了那颗心,而是那颗心利用了他,那颗心想要留在我的身边。”
温言琛走到她面前,双手摇着她的双肩:“为什么不能醒一醒,为什么不能?要说多少遍才能听懂,柳太卿只是移植了非蓦的心脏,只是这样而已。我就是因为知道你会这样,才想要阻止柳太卿,才想让他远离你。”
“不要。”她抬头看他,眼里全是泪水:“哥哥不是说过,什么事都可以为我做吗?不是答应过爸爸,要一辈子照顾和守候我,不管我做什么,都永远无条件支持吗?这一回,也那样做,不能办到吗?”
温言琛摇了摇头:“这一回,我不想这样做了,不会因为怕你怨恨而听话的呆着。我,在你身边这么久,就是为了看着你这样生活着吗?”
“哥,为什么要说这么重的话?我不会怨恨你,不会那样,要怨恨的人是我自己才对,就是这样的爱着非蓦,无时无刻的想着他,哪怕爱的少一点也不至于这样,到现在才说出这样的话,自己觉得更可悲了。”
“如果觉得可悲,就学会停止。”
“哥哥知道我现在的感觉吗?就像是坐在飞速行驶的火车里,就算发现火车走错了,却也不敢跳车,就算是可悲,我也要走到最后。”
温言琛的双手停止动作,慢慢离开她的肩膀:“那么……就从现在开始怨恨我吧!如果是因为你爱上了柳太卿,我可以选择沉默,就这样安静的呆着。但是,不是这样,说着奇怪的话,为了非蓦移植的心脏而要走向另一个人的身边,到底有什么意义?”
“是啊!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柳太卿全身上下,我爱的只有那颗心而已,明明很清楚的知道,可是却还是想留在他的身边。”
温言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劝道:“佛语曾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温言安的心,不应该这样活着。”
“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温言安喃喃重复,沉吟一会道:“这世间诸般痛苦,这回我怕是跑不掉了。”
温言琛不再多言,只抬头看着那盏晕黄色的廊灯,第一次他感到如此无能为力。
温言安看了他一眼,没有声响的走进屋间,轻轻掩上门、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到地面。整个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线,门外并没有传来温言琛远离的脚步,她想到他依旧站在门口、站在那盏晕黄色的廊灯下,眼泪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她明白温言琛的心疼,可是却还是伤了他的心。
非蓦,我伤了哥哥的心,只是因为想你了!此刻、如此的想念着你……,只因记着这份想念,所以才如此悲伤。
安静的坐着,时间就这样流逝着,直到阳光透着窗帘缝隙射来,她伸出手指遮在眼帘处,自己竟然已在地上坐了一夜。
温言安扶着门板想要站起,脚却一阵阵的酥麻着,费了些气力终于站直了身体,正想着向前移动发麻的腿脚,却突然听到了敲门声,只得一边应和着一边转身开门。
门外正站着温言琛和温心雅,两人拖着收拾好的行李箱。
温言琛先开口:“温言安,把东西收拾一下,公司有急事要今天赶回去。”
“公司有急事吗?”她的口气有些置疑。
温言琛的表情是憔悴的:“是的,我们现在就要去机场。”
“那么……”她停顿了一下:“哥和温姐姐就先回去,我还想再呆几天。”
温言琛的脸色一变:“因为,柳太卿吗?”
温心雅插嘴道:“怎么可能?温言安干嘛要为了那个人留在南亚岛……”
温言安打断了她的话:“是的,是因为柳太卿,他的身体不太好,我想暂时留下来照顾他。”
“什么?”温心雅的噪声提高了八度:“你要照顾柳太卿?”
“是的。”温言安的口气是坚决的。
温言琛的脸色越发的沉了下来:“别说这种傻话,我等你,快点去收拾东西。”
“哥……”她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表情,面临着两难的自己到底要怎么办?留下来,会伤哥哥的心;若离开,又放心不下柳太卿。
她正迟疑着要如何开口,却见柳太卿正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柳太卿走近后,礼貌性的打着招呼:“三位,早上好。温先生、温小姐,拿着行李箱,这是要离开吗?”
温言琛接着话:“是的,公司临时有急事,我必须今天赶回去,包括温言安!”最后四个字加重了语气,更像是在提醒一旁的温言安。
柳太卿看向温言安:“你也要走吗?”
温言安瞅了两人一眼,面露难色,只朝着柳太卿问道:“你的身体怎样了?”
“好多了,谢谢你昨天的照顾。”柳太卿说着,又察言观色的看了几人一眼:“今天的气氛好像有点奇怪,是不是有什么事?”
温言琛不理会他,只对着温言安道:“既然他的身体好了很多,我看你更没有必要留下了,快点把行李收拾一下。”
柳太卿走到温言安的面前:“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温心雅回道:“你身体不好,温言安本来是想留下来照顾你的。喂,娘娘腔,我真的很好奇,你用什么办法让温言安愿意亲近你的。”
柳太卿的心就像被块大石猛的撞击了一下,只看着温言安问:“温心雅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