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店的走廊上,他盯了温心雅半天功夫说:“我早上刚跟你说过,我并不讨厌你,我们只是观点、立场不同,但是你要继续这样纠缠下去,我可能会改变想法。”
温心雅朝他摊了摊手:“随便你怎么想,因为有可能这是我们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什么意思?”
“一会进去后,你就会知道原因了。柳太卿,退一万步说,如果你真的爱她,你更应该离她远一点,不是吗?”
“理由是什么?”
“理由嘛!你应该比我清楚。温言安爱的是杜非蓦,到今天都没有变过,她之所以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非蓦的心,那颗被移植的心在你的体内,这就是全部。”
“正因为这样,所以你们才要阻止我和温言安的见面吗?”
“我们只是不想她一错再错。任由她在你身边呆着,可能这辈子都会在悲伤、回忆中度过,更可怕的是,她可能会误把你当成杜非蓦。你知道,就算你愿意成为非蓦的替身,我们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因为这个,所以才这样坚决的让她离开我?尼采不是说过。”我们不会对那些牙医再表示赞叹,倘若他们以拔掉牙齿的方式医治牙痛。“你们现在扮演的正是牙医的角色,以为让温言安离开了我,她就会慢慢好起来,真是愚不可及的想法。”
“愚不可及?”
“拔掉牙齿而医冶牙痛,如果那就是你们想法的话,你们确实就是愚蠢的人。”
“柳太卿,不管你说什么都不重要了,谁是愚蠢的人就让时间来证明吧!另外,在你发怒的时候,要紧闭你的嘴,免得增加你的怒气,这句话是苏格拉底说的。”她转身向饭店外走去,又回头朝柳太卿道:“一会要记住我的话,比起衣服,人的灵魂更容易动怒。[看本书请到
柳太卿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快步走回包厢,里面早就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了,他骂道:“真是该死的。”他已经猜到了,一定是温心雅让温言琛带走了温言安,而且这有可能是自己和温言安最后的见面,如果温言琛要阻止的话,会有那种可能。
天,倾泻成雨幕,落在地面溅出冰凉的水花,凉到她的心海。
温言安缓缓睁开眼,看着车窗外依旧没停的大雨,拿起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缓缓靠向在主驾驶位的温言琛,在衣服要盖到温言琛身上一刹间,她的手握在了他的掌心。
温言琛朝她笑了笑:“听话,把衣服盖好。”
“哥,你醒了?”
“我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想些事情。”
她听到他和气的声音,忽然觉得很心安,她害怕他像刚才那样冷冷的不说话,真的非常害怕,失去了父母、失去了非蓦,她不能再失去他。因为在乎、正因为太过在乎这份亲情,她才会隐瞒着他去和柳太卿见面,因为她清楚哥哥说到就会做到,他说过要阻止,就一定不会罢手。
“哥……”她想哀求他,可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哥哥不是说过了吗?就算自己怨恨他,他也不会停止。
“如果想说柳太卿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温言琛好像能看到她的内心,还没开口,就已经结束了话题。
“对不起。”
“我说过,你跟我之间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温言琛俊朗的廓轮覆着一层阴影,他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堆文件:“看看这个,我想你能告诉我问题所在。”
温言安接过文件,一页页翻了过去,脸色变得越来越惊讶:“哥,这是杜氏集团财务状况、财务明细的复印件,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如果我说,是个不相干的人给我的,你会相信吗?”
“不相干的人?”温言安举着财务报告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相信除了郑颖,杜家所有的人都还蒙在鼓里,又怎么可能流到不相干的人手上?更何况这个不相干的人还把它拿来给我们。哥,这个人和郑颖的关系一定匪浅,你是怎么认识的。”
“温言安,我已经说了是不相干的人,你就别再刨根问底了。”温言琛再一次指着温言安手上的财务报告说:“现在,能告诉我问题所在了吗?”
“郑颖,她是想把杜家弄的一无所有。”温言安回道:“这些东西告诉我,郑颖通过做假账的方式,借助单位的拨款账号,侵吞了几千万的款项额。”
“果然是我的妹妹,只是这短短时间,就看出了问题所在。”温言琛笑的很深遂:“看来,郑颖和杜家之间一定有内情,又是做假账、借助单位的拨款账号,侵吞了几千万的款项额;又是想通过资产抵押来拿到优先赔偿权,招招都够狠毒的,这样处心积虑的想弄垮杜氏集团,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哥能弄到这样一份财务报告,可见这个人对郑家是相当了解,对方就没告诉你原因吗?”
“确实知道一些。”温言琛满怀心事的看着她:“不过,先把你知道的说给我听听,因为真相总是让人伤心的。”
“好吧!”温言安点点头:“这件事我早就想告诉哥哥了,母亲和杜非则曾经是恋人,杜非庶则是他们的私生子。也就是说,杜非庶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哥哥。”
温言琛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诧之色,好像这一切本该理所当然。
温言安看着他平静的表情,不可置信的问道:“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是不是?”
“虽然是过去很久的事,提起来并不轻松。”温言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