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怎么样?闻着很好吃的样子。”温心雅说:“下回也请我去!”
“我为什么要请你吃肉,我疯了吗?”
“我们不是成为朋友了吗?”
“什么时候?”
“就刚才呀?”
“我的天啦……”柳太卿觉得世上的事真的太好笑了。
相比柳太卿所遇到的麻烦,温言琛的麻烦事也一样的棘手,他正开着车去见温岳兴,想看看这位世伯倒是有些什么好点子、或是馊主意。
温家表面上是做零百货业的,实际上却涉猎了很多产业,全世界只要能挣到钱的项目,温岳兴总能有眼光的捕捉到,谁也说不清温家的资产到底有多少,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温家才是市真正的首富。
温岳兴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更是个让人感到可怕的商业巨头,就连郑易山那种角色都要礼让三分的人,温言琛自然是慎之又慎?当他坐到温岳兴对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开始了。
“温伯伯,我们家和化工集团的事情应该听说了?”
“嗯,心雅说,让我一定要想办法帮帮你们。”温岳兴脸上露出欣赏的笑意:“难得你沉得住气,在这种情况下见我,还能这样稳重的人可不多。”
“温伯伯打算帮我们吗?”
“比起转弯抹角,我更喜欢开门见山的人。我已经让陆骐打听过了。你们温氏集团在去年曾经高价拿过好几块地,政府普通要求房产商在下个月底前付清土地出让金,现在是你们资金链最紧张的时候。”
“温伯伯说的一点也没错,本来我们跟银行贷款的事全部已经谈妥了,只要银行给我们钱,我们的资金链就不会有一点问题,但是……”
“但是,所有的银行在这两天都拒绝了给你们温氏集团货款,这样的话你将面临的现状就是:回笼资金慢,融资渠道窄,到时候温氏集团很有可能面临生死大限。这几年,从整个房地产形业的情况来看,面临的资金压力已经是相当的大,本来你们温氏集团经营的还算是不错的,可又偏偏惹上了郑易山那只老狐狸,他可是一旦咬上别人,就不会轻易放口的人。”
“是的,郑易山跟所有的银行打过招呼,所以我们没有办法贷到款。”
“所以呢?”
“所以我才想到了温伯伯。我们不是没有底气的企业,对自身的财务状况和将来的发展都很信心,只是因为化工集团的打压才会出现资金链的问题,只要温伯伯能给些资金周转,眼前的事情就可以解决。”
“整个市不怕得罪郑易山的人舍我其谁?”温岳兴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屋里:“温言琛,你是找对人了。”
“那温伯伯的意思是?”
温岳兴一字一字吐出:“和心雅结婚!”
“什么?”
“让你和心雅结婚。”温岳兴低头摆弄着自己手指上的扳指:“你们结婚!只要结了婚,别说这些九牛一毛的资金,就算是整个零百货业都会是你的,你是知道心雅的,她对做生意一点兴趣也没有,以后会全部交给你的。”
“温伯伯?”
“我温岳兴的女儿难道会配不上你吗?温言琛,爱情就像是船浆,会分了又合,也会让人感觉很有意思,年轻时候的心动、悸跳通通会让人难忘,但是丢掉船浆的人不会沉到河底,会沉到河底的人,是因为那条船有了漏洞。活在世上的人,不是为了找到合用的船浆,而是要有一艘稳固的船,有了那样的船,可能浆也是可以用其它来代替的。”
“温伯伯想说,心雅就是那艘我需要的船吗?”
“是的,你十年前就知道的事,不会到现在才糊涂?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当初会接近我女儿吗?你爱的人只是船浆,而你需要的却是一艘稳固的船。”
“温伯伯,把我看成是为了自己需要而可以放弃所爱的人了吗?”
“正因为没有那么想,才看着心雅等了你这么多年。”温岳兴笑着说:“知道我为什么会笑吗?商人把危机看成契机,温氏集团的危机可能会是我们心雅婚姻路上的契机,她是爱你的,比你想像的还要深……”
“温伯伯,没有爱上心雅,我很抱歉。更抱歉的是,我心里明明爱着别人,却还一直利用了她,所以连命也可以拿出来偿还,说出这样的话也是真心。只是,虽然连命也可以偿还,但是却不能再继续利用她,更不想利用她来结婚,现在这也是我对她的报答。”
“既然你说了这样的话,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温氏集团的最后一条生路,被你自己阻死了。”
“是,温伯伯明明施舍了活命,却让我感到更绝望。”温言韬缓起身:“温伯伯,我是宁愿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沉到河底,也不会丢掉船浆的人,心雅也是那样的人,她会明白我的。”
“这样看来,我们心雅的眼光真是一流的。”温岳兴肃着脸说:“温言琛,这扇门随时为你敞开,你自己堵死的活路还会为你留着,这条回头路只要你肯走,我一定随时欢迎。”
“温伯父,即使这次你没有帮我们,仍谢谢你这些年对我们的照顾,只要我和温言安度过这个难关,将来一定会偿还欠你和心雅的恩惠的。”
“你和温言安?”温岳兴道:“温言琛,你真是个死脑筋。”
“是的,温伯父。”温言琛的身影在灯光下拖着很长很长,他知道这是最后的一条路,明明看见光亮却不能继续向着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