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虽是仿品,我觉得……”

温言安的话语未落,只听到花瓶被砸碎的声音,柳烈焰正甩着胳膊看着被他摔到墙上后粉碎的瓷片说:“真是不经摔,伪古玩就是又糟又贱,该死的劣质品,这种东西就要这样清理掉,改天,我会送你个真品的。”

温言安、温言琛面面相觑的看着他,真是唐突、粗暴、荒唐、无礼、傲慢、古怪的人,温言琛一向沉得住气的人,也没好气道:“事情说完了还不走吗?这个办公室可没那么多东西给你砸,别太轻率了,我们不打算忍耐你这种脾气。”

“我也没有改变脾气的习惯,就试着慢慢适应吧!世上能存活最长的人,不是最强、最聪明的人,而是最能适应环境的人,你们能做到的。”柳烈焰一脚踢开办公室的门,一副流氓样的走了出去。

“怎么会有这种人?”温言琛真是无语了,世面见的太大,也会有漏网之鱼。

“这个人,就是个暴徒。”

“暴徒吗?”

“嗯,从小就是个暴徒。”温言安若有所思,她在预想一场即将到来的战争,无法想像的是……自己的合作伙伴竟然是柳烈焰,这个不打折扣的暴徒。

n市的瀚德文物艺术品拍卖行,以高达总成交额而在国内首屈一指,这里自古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是历史、文明、人生、乃至爱情都可以交换成金钱的圣地。

在这个战场亦或圣地,人最终喜爱的是自己的欲一望,而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种情感就像海水,喝的越多,越让人口渴。于是,富人们的yù_wàng在拍卖行槌子声的击打下不断的蔓延、滋生,竞买号牌就在这种情愫的围绕下不断的被举起、落下、喊价、争价……

姚依灵正紧盯着展示桌上一块西汉年间的透雕壁龙重环玉佩,侧头低声问着身边的夏子夜:“学姐,能看出这块透雕壁龙重环玉佩的价值吗?”

夏子夜手上的展品简介自始自终停留在第一页,环顾四周的目光终止在此刻:“这块透雕壁龙重环玉佩的价值几何,是否得到了应有的评价,这些并不重要!一般的拍卖行在拍卖前交纳竞买保证金为100万元,用以办理竞买号牌,你知道为什么这家拍卖行的竞买保证金会是500万吗?”

“为什么?”

“竞买保证金是500万,如果没有钱的话,就算再热爱文物也会因为口袋里的寒碜而走不进来。( 市的瀚德文物艺术品拍卖行交易的不是历史沉淀、遗留文明,而是挥金如土、附腐风雅,区区500万的意义就在于此。”

“真是个势利的拍卖行,学姐不这样认为吗?”

“不,我不这样认为。”夏子夜抬头看着那块透雕壁龙重环玉佩道:“势利的不是拍卖行,而是坐在你身边的这些人,他们最终喜爱的是自己的yù_wàng,而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买下这块玉的人是有眼光的,任何一个人在选择艺术品的时候会有一定的倾向,不需要看到本人,只需看着竞价的东西就能猜测出藏家的品味和背景。”

“那么学姐你呢?”姚依灵顺着她的目光向前:“这块透雕壁龙重环玉佩,还是誓在必得吗?”

“拍卖,就是以公开竞价的方式,把特定物品转让给最高应价者的游戏。”夏子夜停顿了一下道:“钱”正扮演着分水岭的角色,没有足够的本钱,我怎么可能誓在必得?更何况这块透雕壁龙重环玉佩已经喊价670万,远远超过了它自身的价值,我可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姚依灵正要回话,却见拍卖行的槌子已重重落下,只失望道:”这一眨眼的功夫,名玉就有主了。“夏子夜并不接话,只低头看着展品简介的第一页,是只宋官窑所制的淡青秋釉颈瓶,该瓶小口沿外移、胎细釉润、线条流畅、匀净细腻,底款刻有“修内司”三字,完全符合明初曹昭的那本《格古要论》著作中的宋代修内司官窑器的所有特征。夏子夜深知南宋官窑存世量极为稀少,从来以“澄泥为范,极其精致,油色莹彻,为世所珍”被收藏界称道,只静等着这件名品最终会花落谁家。

不出她所料,这只宋官窑所制的淡青秋釉颈瓶从起拍至落槌已经过几十轮竞价。

在n市没有雄厚的资本和背景做为支撑,谁又敢在瀚德文物拍卖行上竞价这只价值千万的宋朝淡青秋釉颈瓶?

夏子夜的目光扫过仍在高举竞买号牌的男人,大约五十开外的岁数、长相肃穆沉静、胸脯横阔健壮,身体如标杆般笔直,穿着的西服没有一分摺痕,镶钻的袖扣在举手投足之间闪烁着耀目的华彩,一看就是生活在金字塔最顶端的少数人。

“学姐,已经叫价2000万了……”姚依灵是学文科出身,本不是对数字敏感的性格,可是听到如此天价也不禁拙舌。

夏子夜又垂下目光看着手中的展品简介,压低声音回道:“这个人应该不是投资客,如此誓在必得,可见这只淡青秋釉颈瓶对他的意义非凡。”

“学姐,你是怎么得出结论的?”

“很简单,投资客选择文物、艺术品追求的是利润空间,而这只淡青秋釉颈瓶现在的出价已经无利可图。”

姚依灵远远看着男人的背影道:“这样说来,这只淡青秋釉颈瓶的归属已无悬念可言了。”

夏子夜正欲接话,却听身后拍卖行紧闭的大门传来巨大的声响,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剃着短到可以看见头皮的平头,左脸上是一条极长的疤痕


状态提示:第172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