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梦如到了他们面前,语气轻缓轿嗔:“允心一向起的晚,这会还睡着,我已经让人去叫她了,两位稍等一会。”
“好。”夏子夜应了一声,本低着看杯子的头慢慢抬起,她没有笑,只静默注视着袁梦如,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
“你……”袁梦如看清楚这张脸后,惊慌失措连退几步方才站稳,十几年前,她虽和郑颖儿只有几面之缘,但是郑颖儿的神情一直记在她的心里,和眼前这个女孩一模一样。
夏子夜这才笑了,笑容天真而明朗,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摇身一变成了俏皮、清**的女孩,安眉带眼间满满的甜美。
严煌看着她笑,心突然漏了半拍,意向不明的跳了起来,她现在看起来,又像是极天真的女孩,没有见过世界的黑暗,与他恰恰相逢,等着他来呵护。
一旁的袁梦如捂着心脏,像似连呼吸也困难,声带颤悠的叫着帮佣:“快去给我倒杯水来,我胸口闷的慌。”
“郑夫人,你没事?”夏子夜一脸关怀。
“没事,没事。”袁梦如接过帮佣递来的水,一连喝了几口,方才镇静下来:“请问,你和允心是朋友吗?”
“不算是,只是郑小姐找我有事,今天有空就特意来了一趟。”
“那么,你贵姓?”
“我姓夏。”
“姓夏……”
对呀!颖儿已经过世了,这位夏小姐只是长的和颖儿相像,袁梦如苍白似纸张的脸渐显平静。
“郑夫人,我很喜欢这个杯子,好秀逸的图案,你挑的真好。”夏子夜又拿起杯子,手指仍轻轻的抚着杯口。
“杯子?”袁梦如笑的尴尬,这杯子不是她买的,而是郑易山原配夫人、郑颖儿的母亲傅云婉买的,要不是郑傲不许她动家里的任何一样东西,这杯子她早就收拾起来了。
“郑夫人,杯子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套。”
袁梦如已收拾好心情,回道:“其实,这杯子是易山过世的前妻买的。”
“真应了物是人非,东西虽在,买的人却不在了。”
夏子夜不过随口一说,袁梦如心里却像被刺扎了一下:“夏小姐,你也是城人吗?平常没听允心提过你。”
“郑小姐应该常提到金贤民?”
“这倒有。”
“我和贤民是朋友,自然就认识郑小姐了。”
“贤民是韩国人,我看夏小姐也有几分像是韩国来的。”
“郑夫人说对了。”
“那夏小姐和贤民的关系一定很熟悉。”袁梦如想起,金贤民好像先前有一个女朋友,也是韩国过来读书的,恰好也是姓夏,莫非就是眼前这一位。
“是,还算熟悉,以前在s大……”夏子夜正要说下去,看见郑允心正一步步向她走来,便住了口。
“夏子夜,你怎么来我家了?”郑允心看清是夏子夜,粗暴喝斥。
“郑小姐忘记了吗?”夏子夜轻描淡写:“是你昨天去公司找的我,我今天正好有时间,特意过来找你,不知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细说。”
“你……”郑允心又惊又怒,昨天她去京西商城吃了一个闭门羹,今天夏子夜居然死不要脸的跑自己家里来了。
“郑小姐,你是怪我唐突了?没有就来了你家,可昨天,你不是也没有,就跑到我办公室找我了。”
“我昨天是因为贤民的那些话才找你的,夏子夜,我问你,是不是你让贤民找我说那些话的?”
“什么话?”
“你憋了一肚子坏水,现在装什么疯、什么傻。”
袁梦如已经看出眉目,自己猜的不错,这姓夏女孩八成就是金贤民以前的女朋友,忙劝道:“允心,有话心平气和的说。”
夏子夜接话:“是啊!郑小姐心平气和的说,我才能心平气和的听。”
郑允心吼道:“夏子夜,你到底安着什么心?”
夏子夜并没回嘴,她抬头看向二楼,有人推门出来,正站在二楼的围栏处,他一脸冷若冰霜、冷淡疏离,空气一时凝滞成让人寒噤的温度。
其余人随着她的目光向楼上望去,一瞬间,整个屋子寂寥安静。
男子的目光直直射在夏子夜的身上,神情出奇的专注,好像时间停止了一般。、良久,他慢慢走下楼,到了夏子夜身边,却转身对着郑允心道:“要吵出去吵,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郑允心显然很怕他,马上闭了嘴,委屈的看着袁梦如。
袁梦如道:“郑傲,是允心把你吵醒了?你回屋里去睡,我这就让允心说话小声点。”
“已经睡不着了。”郑傲坐到沙发上,并不理众人,拿过一张报纸自顾自翻看。
袁梦如脸色有些挂不住,对着郑傲却是一忍再忍,好声好气对郑允儿道:“有事的话,你们去别墅后面的河边小亭说,你哥喜欢清静,再说你爸还睡着,别把他也闹醒了。”
郑允心见了郑傲,早就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听袁梦如放话,马上瞪了夏子夜一眼:“我们出去说。”
“好。”
严煌本是200以上的高智商,可遇到心里三百五十六道弯弯的夏子夜,这脑细胞也不够用了,除了推推轮椅,也没把事情理出个头绪。
严煌推着夏子夜尾随郑允心到了别墅后面的河边,泥土有些松软,夏子夜的轮椅浅陷在泥里。
离亭子还有一段距离,但郑允心不走了,站在河岸道:“我们把话说开了,如何?”
“也好。”夏子夜示意严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