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痛,她微微纠眉,慕容聪忙拿过她出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见她痛,他的心也为之拧痛一次,身上每一次的刺痛尽是缘自她的痛。
什么时候,他逾越了自己的心,真的为她欢喜、为她愁畅了。
“……放开……”虽然被慕容聪吻过,可是他在吮吸她的手指,夏子夜脸红起来。
他放开:“是小伤口,拿个伤口贴包好就行。”
“好,我去拿。”她转身欲走。
他握过她的手腕,一使力,将她拉至怀中:“夏子夜,不要订婚,我们结婚。”
不像是慕容聪会说的话,居然要跳过订婚,直接结婚,说这种话的人怎么会是慕容聪?她就像是神机妙算,也从来没盼过他会说出这句话。
不是她没料到,慕容聪自己也没料到,若不是今早看到一叠关于她的资料,他绝不会匆匆来找她,绝不会说出这些话。
他只是担心,倘若她真不是夏子夜,而是其它人,他们之间会不会断了宿命中的纠葛。
那一根系着的红绳断点在何处,她是否会离开他,辗转在另一个男子的怀中?
所以,在真相揭开之前,她必须成为他的妻。
只有这样,他才能留住她。
她的目光流转探索:“怎么,突然说这话?”
“我只是怕,错过你。”他不管在多少脚本里扮演过花花公子,也从不对未知的感情做出确定,但这一刻却是认真的,他想留住她。
不管她是谁,他都想留住她。
清晨的第一道光线射在夏子夜的身上,她费劲的爬起,倚在床头上,昨晚是一场梦吗?梦里面,慕容聪看着她说……—不要订婚,我们结婚。
若不是中指的伤口在提醒她,她真的以为是一场梦。
伤口隐隐疼着,显然不是梦!
既然不是梦,必将事出有因,听慕容聪昨天的话脚,怕是知道了一些内情,她揪起眉尖。
纵然希望没有一分破绽,可终有疏忽之处被人窥探,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简单清洗了一番,开车出行,半小时光景,已站在慕容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外。
随着秘书推门而入,慕容聪正站在三十层的落地玻璃前眺望着远景,笔直的肩缓缓转过:“你怎么来了?”
夏子夜回:“有事要跟你谈。”
“谈什么?”
“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坐下:“你是心里不安,才来见我的。”
一针见血,直击要害,她点头:“确实,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内容。”
他欣赏她的几分胆色:“你确定想知道?”
“我确定。”
他从抽屉拿出一叠资料丢在她面前:“这上面写着,十几年前郑颖儿的双腿曾经因为车祸而受过重伤,本来是要截肢的,是夏伯伯帮她做了手术才保全了腿,你知道这个事吗?”
“我爸爸医过太多人、做过太多手术,我不可能每个都知道。”
“是,你确实不可能每一个手术都知道。”他眼里有确定的失望:“但是,你却一定会记得郑颖儿,因为她腿受伤的时候,你正好心脏病复发,两个人住在同一家医院,从那个时候开始你们就已经是朋友了。”
她预想过他的质疑,提醒过自己要沉静,可面对面说开的时候,她还是全身颤动了一下:“想不到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为什么要调查我?”
“因为有太多疑问。”他平复了下情绪说:“你和郑颖儿根本就是认识的,而且很熟,因为长的有几分相像,当年在住院部还被医护人员称为”姐妹花“这些事你却从来没说过。”
“因为没有人问过。”
“柳烈焰、郑傲一直怀疑你是郑颖儿,为什么不说?”
“他们怀疑我是郑颖儿,却没有问过我是不是认识郑颖儿,所以才觉得没有必要说。”
“这么说,是承认和郑颖儿是朋友的事实了。”
“承认。”她沉静的说:“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缠才没有说出全部,两个人长的像、又是朋友、还分享过彼此的故事,知道了太多,对彼此身边的人都会有负担,才决定不要说出来的。”
他口气冷冽:“会让身边的人有负担,指的是谁?”
“所有人。”她直视着他的眼神:“比如说,现在的你。”
“夏子夜,别打算混过去,你上次腿受伤,我已经去医院问过主冶大夫了,是复发!”
“是吗?我会告他,医生没有权利透露病人的隐私。”
他探究的回望她:“说谎的病人比说实话的医生更让人心烦,说说看,腿在以前也受过伤吗?什么时候,在哪里,为什么受伤的程度也跟郑颖儿那么相像?”
“听你的意思,难道也觉得我是郑颖儿,真相信死人会复活。”
“针对郑家做的每一件事,对郑傲的态度,还有这么多的巧合,还有你的脸,不是最好的解释吗?”
“好,那我承认,我是郑颖儿。”她冷静的看着他:“是你要的答案吗?”
“不……对。”他脱口而出。
“怎么?”她不解的看他,怎么会不对?这明明就是他想证明的答案。
“给我信服的理由,说你不是?”他拉过她:“就算没有信服的理由,在我面前斩钉截铁的否认,我也会相信你。”
她定定的看着他,吐出确定的答案:“不是。”
“再说一遍。”
“世上早就没有郑颖儿这个人,只有夏子夜,所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