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帮她拉身侧的安全带,她则尽量往后缩着身子,只低声道:“我自己来吧!”手顺着带子的方向握去。
“不用。”他抢先一步握了过去,没想到正好握上她的手。
一瞬,俩个人一起慌乱了,撒手、低头、心跳,心里好似开出了千万朵明艳的花蕾,却又如此不知所措。
“去医院!”他手忙脚乱的启动了汽车。
“好。”她掩饰着情绪。
从医院回到家已经是12点多了,一天晕晕沉沉的她早就在回来的路上熟睡了,他温柔的把她抱进房间、盖上被子,看着她病蔫蔫的样子,手指轻轻抬起、怜爱的碰上那张倔强、美丽的脸,他记不清自己身边来来往往过多少女人,也有过动心的、喜欢的、留恋的,只是没有人能像她一样,就像一根钉子一样深深的扎到心底。
他回到自己屋里拿了她送的录音闹钟调好时间,明天早上7点还有通告要赶,趁这个时间多少要睡会。躺在床上却思来想去放心不下,拿着闹钟又去了她屋里,只得趴在床头小歙一会。
天刚露鱼肚白,随着闹钟清脆的声响,两人都睁开了眼睛,杜非蓦急急忙忙想去按掉铃音,只听见温言安诧异的声音:“昨晚一直都在这儿陪着吗?”
“嗯,怕你半夜热度又高起来。”杜非蓦一边按掉铃音一边回着。
“是嘛,真是辛苦你了。”她想起昨天自己的举动,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干嘛这样客气,本来你生病了,想让你多睡一会,因为有通告,所以设了闹钟。”他恼恨自己太粗心,竟然把她也吵醒了。
“没关系,只是这铃声有些刺耳。”
“是嘛,我也这么觉得,看来得自己录点声音进去才行。”他开起玩笑。
“就录上次唱的那首歌吧!真的很好听。”她随口说着。
他一怔,没想到她会把玩笑当真,只顺着她的心意按下闹钟录音键,笑道:“那我现在就录好……”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房门突然被推开,杜非然拖着行礼箱走了进来,他审视前眼前的情形,满脸怒容。
“嫂子发烧了,所以……”杜非蓦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忽然觉得自己很荒唐。
“非蓦,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她说。”杜非然的脸阴沉下来,冷冷的盯着温言安。
“哥……”
“出去!”杜非然按捺着怒火,迸出这两个字。
“可是,哥……”这种情形,他怎么能放心的出去。
“非蓦,你先出去,我们会好好谈的。”温言安一脸淡然。
“好吧!”杜非蓦退了出去,静静的站在门外。
杜非然看着门缓缓关上,一把冲上去捏住温言安的手腕:“是在利用非蓦吗?这是你的手段吗?”
“你想多了。”她用力想摔开,但是无能为力。
“你这个有计划、有心机的女人,是下定决心要把非蓦也拖下水吗?”
“一开始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不会了,非蓦跟你不一样,我不会这样对他的。”
“为了吞并别人企业,连假结婚这种事也干得出的女人,让我怎么相信?”
“连假结婚这种事都干了,难道还要为这点小事而说谎吗?”她怒目相瞪。
“离非蓦远一点,要是伤害了他,我不会放过你的。拿着亿源化工威胁我,所以走到了这一步,这样的愚弄忍到今天,实在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所以,有什么打算吗?”她一脸平静。
“我就算放弃亿源化工,也不打算继续和你这样生活了。”他愤怒到及至。
她嘲笑道:“王永庆不是说过一根火柴不值一文钱,一栋房子却价格千百万,但一根火柴却可烧毁这栋房子,你知道那这一根火柴是什么吗?”
“又是什么鬼话?”
“这棵火柴就是无法自我控制的情绪,不经理智判断的决策,顽固不化的个性,狭隘无情的心胸,这几样你现在全部占全了。杜非然,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看过你的资料,不是沉稳、睿智、果断、精明的性格吗?是什么原因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还是你本来就只有这些能奈。”
她完全有让他发飙、失控的能力,如果沉稳、睿智、果断、精明是自己的性格优势,但只要遇见她偏偏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言安再一次提醒道:“可以放手了吗?冷静的想一想是否真的要划亮那根火柴,感情用事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是也讨论过,为了不甘心而服下毒药的鸡,能害死的只是自己,农民不会因为没吃到这只鸡而有丝毫伤害的,就算有,那也只是遗憾。现在这种局面,是打算认输了吗?”
他缓缓放开她的手腕,在心里问自己,现在这种局面,是打算认输了吗?亿源化工是自己多少年的心血,就真的能轻易放弃吗?这个像胡狼一样连腐肉也不会放过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她总是洞悉别人的弱点、然后不断攻击。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种动物?”他渐渐恢复平静。
“哪一种?”
“胡狼,那种连腐肉也不会放过的胡狼。”
“是夸奖吗?埃及人可认为胡狼是阴间的神阿努比思神的象征。我,活到现在还没有被人拒绝过、任何事都会成功的,所以不要再做无谓的事。”
“是,你像是这种人。”
“看来你已经平静了,不妨好好想一想吧!我还有事,就先去公司了。”温言安整理好自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