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政委说得眉飞色舞,很是兴高采烈的样子,但在座几位都是人精。哪哥看不出吕政委兴奋表情下所掩盖的那一丝失落和寂寞——三十几岁的文修之,都已经直截升了将军。而吕政委都已经五十多了,却依旧还是个大校。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有升将军的机会了。若说这位吕政委心里没dian失落,那估计是不可能的。
好在这位吕政委很快调整了心态,恢复了欢快的表情,他跟许岩讲起他跟文修之交往的事情——在许岩看来,他跟文修之的交往无非就是上次文修之带队下来,他负责安排后勤事务,陪着吃了两顿饭喝了几通酒而已,但在这位吕政委口中,这一番际遇那实在是人间罕见的深厚友谊啊!在酒桌上。文修之亲口喊他“老哥”,他管文修之叫“老弟”,简直就是亲兄弟一般的过命交情啊!
吕政委喷着酒气,攀着许岩的肩膀:“许处长,这次来锦城出任务,你好好干,加油干!把事情处理好了,我给我那老弟打电话,让他好好关照你!只要我开口了。我那老弟是一定帮忙的!我跟文部长的交情,那是没说的,这种事,我老弟准给我这个面子!
我那位老弟现在已经是副部长了。有他为你说话,你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许处长你那么年轻,前途无量啊。将来啊,我瞅着也准是个将军的料子!”
吕政委说话的时候。黄夕在抿着嘴笑,唐敏则微微迷离着眼睛。看着许岩,眼神中蕴涵着说不出的嘲讽味道——其实在座的大家都知道的,文修之跟许岩的关系好得很,哪用得着谁给文修之打电话,许岩本身就是文修之的头号心腹。
文部长谁的面子都可能不给,哪厝サ摹?晌u朗切硌业拿孀樱他是绝不会驳回的——哪怕是文局长正在大16做呢,可只要许岩的电话打过来,他准马上变得喜衟湛地接电话,绝不会有什么迁怒之类的事情——这种待遇,只怕文部长老爹也不过此了?b />
大家都在私下猜测,文局长对许岩这么好,这么异乎寻常的宠信,搞不好他其实是文局长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呃,要不,许岩就是哪位大领导的私生子,托文局长照顾的?
感受着众人异样的目光,许岩不动声色:“这可真是太好了,我们可是要谢谢吕政委的提携,拜托一定要帮我们在文部长那边多多美言了!这杯酒,我们可就先干为敬了!”
这一顿饭吃了约莫两个多小时,席间很热闹,大家杯觥交错,谈笑风生,说笑得十分快意。但事后,许岩回想起来,好像这顿酒席里,好像也没说什么正经事,总结起来的话,无非就是一些攀交情和套近乎的话罢了。
这场酒席,许岩作为主宾,自然是作为众人的火力聚焦dian,锦城的领导们轮番地向他敬酒。许岩体质特殊,倒是无所谓,杯到酒干罢了,但部下们就看不下去了,黄夕挺身而出,自告奋勇地帮许岩挡酒,唐敏则更厉害,她端起酒杯,主动向锦城的众人敬酒,七八杯红酒下肚,她依然面不改色,还笑吟吟地要跟张副秘书长和曹副局长来个“单挑一串”,吓得张秘书长连连拱手求饶:“不行了不行了,许处长,您强将手下无弱兵,我甘拜下风!我认输还不行吗?”
许岩看得好笑——其实酒桌上喝酒这种事,也是欺软怕硬的。开始时候,看到许岩这边人少还有两个女的,锦城的官员们自然就嚣张起来了,连连主动敬酒。但等黄夕和唐敏一发力,他们才发现不好惹,立即就暴露了弱鸡本质。
一通酒喝到了下午两dian多,大家都是饭饱酒足了,邓市长才提议散席了。大家交换了各自的电话号码,踉踉跄跄地往外走着。
许岩倒是无妨,他体质特殊,只要稍一运气,所有的酒精便都从毛孔里散发出来了,他重又变得一身清爽,头脑清醒了。
邓伯南凑近许岩,招呼了一声,许岩诧异地转头望着他:“邓市长?”
邓伯南今天也喝了不少酒,他说话的舌头有dian大,但声音还是清晰的,他说:“许处长,麻烦稍等下——我有dian事跟你商量的。”
许岩dian头,他对部下们交代了一声,让大家先在车上等着自己。然后,许岩才重新回到别墅里,和邓伯南一起上了二楼,在那边有个小隔间。
进了隔间里,邓伯南再次为昨晚刑侦支队误会的事向许岩道歉,许岩笑道:“邓市长太客气了,一dian小事而已,没必要这么介意的——同志们也是为工作,邓市长对他们也不要太责怪了。”
俩人又闲聊了一阵,都是些无关重要的闲话,邓伯南抬手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到此为止吧——许处长真是海量啊,咱们老骨头,真是不行了。”邓伯南起身,却是把拿着的黑色皮包很自然地塞到许岩的手上了。
看着那鼓鼓的皮包,许岩一愣,他蹙着眉头问道:“邓市长,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邓伯南很坦然地说道:“许处长,您别想多了——昨晚,那帮小崽子闯进你家,砸坏了你家不少东西,这个,天经地义的,砸坏东西肯定就要赔嘛!咱们锦城市局执法错误,这当然要给您赔偿了,当然,这还不能弥补咱们的错误,但啄隳茉谅吧。?b />
许岩想了一阵——公安局的干警砸烂了自家的家具,现在要赔偿,好像在道理上说得也通?他迟疑道:“损失。。。只怕要不了这么多钱吧?”
邓伯南笑道:“许处长,除了家具的损失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