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胜仗回京以来,皇上就以各种朝中琐事牵绊住王爷,试图减弱王爷与军中的,也削弱咱们军队的士气。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将士们还如同王爷在时一样,操练训兵不敢有半点懈怠。”
楚越点了点头,身子微微往后,靠上了太师椅:“皇帝想削弱本王的兵力也不是一两天了,可本王多年来经营建立起的雄师,可是他能轻易撼动的?”
闻言,段缺轻眯起双眼。这些年战场上的厮杀呼啸,仿佛又回到了眼前。他至今还记得初见时,王爷还只是个身材瘦弱的少年,而他们这些人都是由死囚组成的散兵。
当年新皇刚登基,就将所有对皇位有威胁的王爷都削权远放。而因为殷太妃与太后交恶,越王这个还不满十四岁的少年竟被逼着领兵****东戚叛乱。
东戚地处荒漠,缺水缺粮,他们这些不足三千人的散兵游勇,面对的却是一万骁勇善战的东戚军队j上明摆着是想借此除掉这个小王爷,而他们这些人则是陪葬的炮灰!
将士们都是未战先哀,可这个少年竟没有丝毫退缩胆怯。他的眼中始终深嵌着不符合年龄的坚强与决绝,也是他的眼神让早已心灰意冷的段缺不禁重新审视这个与众不同的皇家子弟。
他整顿军队,重塑军心,严立军威!不仅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一批由死囚组成的散兵再造重生,还带领着他们浴血奋战,以不足三千人队伍,诱杀全歼东戚一万精兵!
一系列的雷厉风行不仅让大家士气大增,也让众人对这个少年王爷刮目相看。战场的血腥厮杀连他们这些死囚都不禁胆颤,可楚越竟能连眼都不眨,没人能想象他曾经历了些什么?
段缺也是在那个时候,决定要一生效忠跟随这个足比自己小上半轮的少年。
这些年来他们跟着王爷出生入死,奔波于各处镇叛乱、安边境,只短短五年间便壮大成如今声啸天下的精锐之师。而王爷也从当年的坚强少年,蜕变成如今能震慑朝野的战王!
“最近朝中突然有股势力蠢蠢欲动!”
楚越的言语,将段缺从回忆拉回了现实:“朝中有新动向?可是皇上?”
“皇上那边暂时未有动静!只是本王发现,以往那些保持中立的朝臣,突然有聚拢之势!”
“王爷可查到来由?”
“尚未!不过本王也大概猜到是谁在搅水!”楚越双目微狭,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前方,看不出是何情绪。
段缺跟在楚越身边多年,总是能第一时间告出他心中所想:“王爷指的是……寅王?!”
“能装傻充愣蛰伏这么些年,倒是难为他了。他有野心本王早已了然,只是不知他是用了何种手段动摇那些中立官员的?那些人不是满口仁义道德不肯归附本王,如今怎么又加入同样其心可昭的寅王阵营呢?”
闻言,段缺微微沉吟了一下,接着道:“属下也曾在朝为官,对****之风略有了解。对那些中立官员来说,如金银权势不为所动,那必是私心为察!”
“你的意思是……私档?”
段缺点点头:“那些官员能不惧王爷如今的地位,轻易被尚无权势的寅王动摇,想必是有把柄落在了寅王手中!”
“寅王久疏朝堂,要想拉回局面恐怕没少在这些上面下功夫吧!不过王爷也不必担心,就算寅王拉拢些权势,但是他毕竟多年不参政事,朝中地位远不如王爷。白闰的军队也与我们尚有差距……”
闻言,楚越却冷哼一声:“目前他是无法与本王抗衡,但如果他再多一方的支持呢?”
“王爷的指的是北漠?”说到这里,段缺略沉吟了一下,“北漠的使臣已来楚多日,可是停战协议却还未谈妥。坊间已有传言是北漠公主以和亲为条件,却被寅王拒绝了,所以如今和谈才止步不前!”
“哼!得到北漠公主,就等于有了她背后的北漠太子的势力,你以为他会真的拒绝?他不过是以退为进,等这件事发酵到一定程度,再以勉强的姿态答应和亲。这样既能在百姓心中落下损己为国的名声,又能打消皇上的猜疑!”
段缺忍不住轻叹了一声:“真没想到,当年那个寅王……如今竟能有了如此缜密的心思!只是若他真的和亲,势力必定大涨。到时,我们恐怕又要添一劲敌了!”
“所以本王决不能让协议达成!”
楚越聚焦了目光,看向段缺:“前几日在边境,北漠和我朝的驻守军队起了冲突,齐家军都是无能之辈,伤亡惨重!想必这消息明日就能入宫,本王打算在朝上请旨出兵北漠!”
“以此导火,再加上民怨积攒,想必皇上有意阻止也没有理由不让本王出兵了!”
段缺点点头:“此次王爷出兵,得胜已能预见!鲁先生打造的兵器果然奇特又不同凡响,竟能让咱们将士的战力提升一倍!”
随即,段缺又沉了沉目光:“只是皇上恐怕不会再眼睁睁看着咱们坐大了!如今既有天时地利,那等王爷大胜北漠归来,便是咱们起事的最佳时机!”
闻言,楚越黑曜石般的眸子也是一亮。这么多年,终于时机要到了!原本他的打算是要多两年的,没想到那个女人设计的兵器竟帮了自己大忙!
“王爷,属下还有一言!”段缺神色复杂,有些犹豫地看着楚越,“如今既是关键时刻,便更容不得一丝差错!王妃她毕竟是皇上赐婚的人,她……”
“她绝对值得信任!”楚越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