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王府内,白曲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屋内一片漆黑,似乎是是没有人的样子,但却有浓烈的酒味从房门的缝隙逃了出来。
随意抓来一个下人,白曲问道:“这几日,九哥每夜都是这般吗?”
“是啊!不知道王爷怎么了?把自己关在房间谁也不见,整夜整夜地借酒浇愁!”
闻言,白曲立刻十分焦急,上前敲门,却只听里面传出一个‘滚’字。
“九哥,我是白曲!你开门啊!”
这次没有‘滚’字,却也没有任何声音,自然也没有预告要开门的脚步声。
只是隔着房门,白曲似乎能听到有烈酒灌入喉咙的声音。
“九哥,你别喝了!你从来不喝这么多酒的,到底是怎么了啊?”
里面还是没有回答,他问之前那个下人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自从上次白将军来了之后!”
“我爹?”白曲微微一愣,随即转向门内道,“九哥,是不是我爹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他又逼你做什么事了?”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啊!九哥从小就在爹的严厉下成长,可是再怎么也不见他如此狼狈颓废过啊?要说他唯一的一次狼狈,是曾经有一晚见了漂亮嫂子回来之后!
想到这儿,白曲一震。难道又是因为她?
“九哥,你那天不是要去接漂亮嫂子吗?结果怎么没去啊?”
这话一问,里面呢立刻传来砸酒坛的声音,白曲就知道真是因为这事了。
他连忙道:“是不是我爹不让你去啊?还是她生你气了?那我去替你跟她解释!”
楚寅半瘫地坐在地上,眼神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空酒杯,思绪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此刻的他没了必须在人前伪装的温润和精致,有的只是一脸的疲惫。他的双眸布满血丝,翩翩白衣上也染上了大片的酒渍,甚至下巴上还冒出了胡渣,整个人狼狈得不像样子。
解释吗?不,没办法解释!他当初的接近,本来就是在利用她!对她的温柔和关切,每一句都带着目的和手段!那****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还是没去救她!任由她被楚越抓回去蹂躏,有什么好解释的?
甚至上次害她差点死在火场,还有莫一坤对她的两次轻薄,都是他造成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算计,把她推给了别的男人,还有什么资格去解释?
眼前又浮现出白天见到她的情景,她跟楚越牵手漫步在雪地,嘴角带着盈盈的浅笑,那样子当真是极美!可她都没有看到自己,她的眼中都是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甚至,她还踮起脚吻了他!该死的!她吻了他!他试过那滋味,所以知道她的吻有多美好!曾经的某个夜晚,她也曾那样踮起脚吻过自己!
楚寅捏紧了手,直到将手中的酒杯捏碎,任由那碎片嵌入自己的血肉。鲜血混着酒水一同流下,他一点也不觉得疼!
因为在看到她吻他的那一刻,他早尝试过万箭穿心的滋味了。心好像被一把无形的手撕碎得四分五裂,连呼吸都是痛不欲生的。
当时他没有朝他们走过去,而是转身离开。其实,那是他在落荒而逃!看着她对他笑,楚寅觉得自己就是个失败者!他机关算尽,就算得到了什么,却永远地失去了她!
这当真是他想要的吗?
眼中的猩红越染越浓,楚寅只觉得他嫉妒得快要发疯。
他嫉妒楚越,也嫉妒曾经的自己。他还想过,当那个女人收拾起行李跟他说要私奔的时候,如果自己答应了她,那她早就是自己的了吧!
曾经的他只要前进一步,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她!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要报仇,要天下,就注定得失去她了!
“不!楚越也要天下,凭什么他能得到她?”楚寅的心里开始不平衡。
如果他可以,那自己怎么不可以?
没错!
他一定能找到一个妥善的方法,来处理自己与她的关系!既能得到她,也能得到江山,一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自己给了自己希望,楚寅似乎又恢复了一些气力,连胸口都不那么疼痛了。
这几日,他都会从红袖那儿获知她的情况。听着楚越对她的**爱,听着她对楚越的好,他心里就好像被人一遍又一遍地凌迟一般。听说她还会为他做饭,她做的东西,一定很好吃吧!
那些……本该是属于他的!那个女人曾经可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替自己挡下一刀。现在,恐怕她只会为楚越做那种事了吧。
越想越疼,楚寅的心又开始抽痛起来。这几日来他都是这样,一想到她就会失落的痛,但是他又无时无刻不能不去想她。
强压下心头的难受,楚寅逼自己振作起来。
他不能再这样痛下去了。也不能再眼睁睁看着那女人在别的男人的怀抱!他要把她抢回来,她本来就是他的!
伸手拿出贴身带着的香囊,上面一个赫然的红心,还有淡淡的七里香似乎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姜儿,你不是说这代表你的心吗?你还是在意我的吧?
也许,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
送走了连翘和离殇,林子姜心情还是有一阵低落。
这下,她就只有楚越了!
可偏偏那家伙有很多事要忙,又不肯带着她去,就这么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她很想帮楚越,但是对方却并不想让她掺和他的事。
“你只要做本王的女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