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宫中,所有的玉石瓷器能砸的都被砸烂。
宫女们跪了一排,瑟瑟发抖!地上狼藉一片,仍然消不了坐在前头那女子的心头之恨!
“娘娘,您喝杯茶!消消气!”翡翠给珍妃奉了茶上来,故作镇定的声音中还是夹着一丝惧意。
“皇上要纳妃,本宫哪里还有心思喝茶?”珍妃说着,伸手就将茶杯拂了去。
随着瓷杯的破裂声,翡翠连忙跪倒在地上:“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娘娘,恕奴婢直言!”此时还敢说话的,是含笑,“皇上贵为一国之君,与他国联姻是无法避免的!这也是早晚的事!”
闻言,翡翠也跟着说道:“是啊,娘娘!君主本来就该佳丽三千的!不过,娘娘也不用过于担心。东楚刚立之时,皇上纳了多少重臣之女充盈后宫,可之后都对她们置之不理!那些人根本威胁不到娘娘的地位,只有您才是皇上唯一的珍爱啊!”
听到这话,珍妃的满眼的怒气这才稍稍泄了些。
“娘娘,咱们只要牢牢抓住皇上的心,还用把那什么郡主放在眼里吗?毫无感情的联姻,哪里及得上您跟皇上的鹣鲽情深?”翡翠继续劝道。
闻言,珍妃觉得有道理,同时也有些懊恼:“本宫今日……是不是不该在皇上面前发那么大的脾气?”
众人都低下了头,自然没人敢说出那个“是”字。
“你们把这里都收拾干净,一点碎片痕迹都不要留下!”珍妃吩咐道,“翡翠,你去御书房,请皇上批完奏折之后过来!”
闻言,翡翠显得有些为难:“娘娘,今日皇上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现在去请他,恐怕……”
“这你不用管!只管去请就行了,皇上一定会来的!”
“是!”
见翡翠去了,珍妃又起身走进里屋,众位丫鬟这才松了一口气,忙碌着收拾起来。唯有含笑直直盯着珍妃前去的背影,眼色有些复杂。
‘哗’地一声轻响,是珍妃打开了里屋中暗室的门。
与外面的房间截然不同,那里面是昏暗幽深的环境。
珍妃径直走进去,来到角落处放着的一张木案前,那上面点着两只红烛。
两只蜡烛的中心放着一个敞口的小罐,透过烛光往罐里望去,能看见一只通体油绿的小虫,那便是****。
那蛊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被拔了翅膀的苍蝇。小蛊的身上,还套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金绿的显眼搭配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诡异。
随即,珍妃取下别在袖口的一根银针,扎向自己的食指指腹。
在痛到皱着眉头的时候,已经挤出一滴血来,滴入罐中。
鲜血滴在那绿色的小虫身上,几乎将它淹没,蛊虫仍然一动不动,只有头上两根触角做着伸缩摆动,似乎在用它汲取血液。
看着罐中的景象,珍妃微微颤动了眼角。
这蛊原是一对,这是雌蛊,雄的那只她放在了给楚越食物里,已经亲眼看着他吃下去了。
两只蛊能够相互感应,这雌蛊身上的铃铛,更是可以召唤与控制那雌蛊的所在。
等蛊虫喝足的血液,竟由原本的绿色化为了通体血红的颜色。狂躁般地在罐中跳跃起来,牵动着身上的铃铛发出响声。那响声并不像平常的铃铛声那样清脆,反而是带着暗哑的低鸣,像极了一种魅惑的呼唤。
见状,珍妃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随即走出了暗室。
她想……自己只需要等着,今晚皇上一定会来的。
果然,那一夜楚越是去了!
而且第二天一早,就宣布了册封珍妃为贵妃的消息。一时间,霁月宫更为春风得意,珍妃也不好再计较楚越要娶那南诏的郡主为妃的事情了。
而对于林子姜,如今的她,除了每日往楚越的奏折里塞漫画卡片,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就算是塞漫画,也要冒着很大的风险。那毕竟是御书房,想要进出并不是容易的事。
就算林子姜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前几次她进出都这么顺利?一次都没有被发现,她的运气真的这么好?
当然不是!
这一天她刚把漫画放进奏折里,不是就被楚越给逮了个正着吗?
看着面前目光凌厉如刀的男子,林子姜呼吸一滞。
“你可知罪?”
楚越对她,似乎最喜欢说的就是这句话了。
林子姜点点头,那乖顺的模样倒有些像干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子。
“明知故犯……你当真不怕死吗?”
楚越逼近至林子姜的跟前,冰含着杀气。
既然敢来,林子姜是早知道自己终有会被逮住的!她也知道如今面对对自己再没有感情的楚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但是,她不得不来!
只要有能接近他的机会,她就不能放弃。
深吸一口气,林子姜接下来要做了一个不怕死的举动!
抬头直视面前男子的眼睛,她踮起脚尖,吻上了楚越的唇!
她现在是没有办法了!这种直接的撩汉手段,有两个可能!
一是让某人对她产生好感,而是让他更加厌恶举止轻浮的她!虽然第二种结果的可能性比较大,她也要试试了。
楚越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来此一招!也没想到,有女子敢对他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要知道作为攻气十足的君王,所有女人都只有乖乖等他临幸的道理!就连珍妃,他都不肯让她碰自己的嘴唇!
这个女人居然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