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间,梅子感觉似有只“虫子”在脸上游来荡去,皱了皱眉头,很不情愿的伸手在脸上挠了挠,想赶走它,没想到“虫子”竟然越来越放肆,她生气地嘟囔一句“讨厌”,翻个身,想继续进入梦乡。..虫子?不对呀,哪来的虫子?混浊的脑子开始慢慢转动思考,半晌,她突然睁开眼帘,正对上一对含笑凝望的眸子,睡意全无。
“老婆,你睡觉的样子真可爱!”厉杰侧躺在*边,一手支着自己的头,一手握着她的一绺发丝,应该就是她误以为的“虫子”,痞痞地笑着说。
看了看窗外高照的艳阳,梅子尴尬的清清喉咙问道:“什么时间了?”
他笑米米地说:“该吃午饭了,老婆,你真能睡。”
“你还好意思说!”看着他神清气**的模样,她气不打一处来,会睡到这会儿,还不是拜他所赐。
他得意地哈哈大笑,“不起来,是不是又想我了?”戏谑的刮了刮她的鼻梁。
哦……梅子迅速起*洗澡。
吃过午饭,梅子准备用吹风机吹头发,厉杰说:“老婆,尽量不要用吹风机,吹多了损伤头发。”
把她抱到沙发上躺在他腿上,头发垂在外面,用梳子一下一下地梳,梳展了用手撩起,一点一点慢慢放下,再梳,再撩……
边梳嘴里边哼着:一梳梳到青丝头,二梳眉开眼笑情正浓,三梳永结同心不分离,四梳……
梅子手里抱着一面镜子,痴痴地看着镜中专注而深情地为她梳头的男子,眼眸温润似水,嗓音如沐春风,贪婪的恋上了这一刻。
突然听到他问:“好看吗?”
“什么?”她不明所以地问。
“看了我那么久,好看吗?口水都流出来了,赶紧擦擦。”
她慌乱地伸手去擦口水,却发现根本没有口水。被他捉弄了,气恼地剜了他一眼,扭头盯着镜中笑的嘴歪歪的人,用手指头猛戳镜中的人影,以泄心头之愤。
扔了镜子,扭头去看电视,省得一会儿又被他捉弄。
不经意间看到电视里贩毒集团用美女试探警察卧底的镜头。她若有所思地仰头看向他,指着电视说:“快看电视。”
“看什么?”他奇怪地望了一眼电视瞪着她问。
“你有没有碰到这种好事?”她不怀好意地问。
“什么好事?”
“电视中那样的好事。”
他淡淡地扫了扫电视,眉头微蹙,波澜不兴地说:“想什么呢,那是电视。”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不紧不慢地继续着手中的事。
她悻悻地爬起来,偎进他怀里。
他嘴角逸笑,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看得她面红耳赤,他却轻笑出声,调侃道:“主动投怀送抱,有何目的?”
她讪讪地说:“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他清亮的眸子笑意盈盈,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好呀!”
她一愣,立即明白了无论自己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心中暖意横流,一时鼻子酸涩难忍,囔囔地说:“从现在起,不要对我说假话,即使丑陋我也要真实。”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似要看进她心灵深处,伸手轻拨着她耳边的碎发,唇角微翘地点着头说:“我答应你,不过有些事当时不能说,我会告诉你不能说,保证绝不用假话来搪塞你。”立刻反问道:“那你呢?”
她咬唇坚定地说:“我保证不向你说假话。”心头泛起丝丝喜悦,可又夹杂着丝丝酸楚,还透着丝丝甜蜜。
思量了一会儿,严肃地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以选择说,也可以选择不说。”
他与她对视了一眼,带着一丝浅笑说:“你问吧。”
她犹豫不决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些年你有过女人吧。”他那技术没法不让人怀疑。
他身子轻轻一颤,把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脸上的笑意敛去,眼中浮起酸涩,踯躅了片刻,语气坚定地说:“我告诉你,但不许你嫌弃我。”
她疑惑地盯着他,用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紧张地看着她说:“我有过女人,而且有过很多。”
听到这个答案,她愣了一下,一口气憋在胸口,有些喘不上气来。霎时眼光涣散成一片零乱,慢慢荡起漩涡,翻江倒海地澎湃起伤痛和绝望,心砰然碎裂,似乎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原以为他和蒋伯同不一样,现在却知道他们并没有区别,真如别人说的,天下男人都一样。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咬紧牙关,轻轻推开他,慢慢站起来,向大卧室走去,硬生生憋回了眼中的泪,只留一团了无生气的漆黑。
人走的那样坚决,可心却痛的像有人紧紧攥住撕扯一样。本以为经历过太多的磨难,没有扛不住的事了。现在才知道付出多少信任和期待,就有多少锥心刺骨的痛。痛的似乎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子微微有些晃。
见梅子的反应,厉杰的心跳刹时乱了节拍,脸色苍白地跳起来一把拉住了她,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抱进怀里,着急地说:“老婆,对不起。十几年来,因为割舍了你,心里很痛苦,有些自暴自弃,当一些中国的、外国的女人向我表示好感时,只要她们愿意,我就与她们逢场作戏的尚过*。我知道,在这方面我配不上你,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还可以得到你,否则,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梅子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他眉宇间的忧伤,眼睛里燃烧得一簇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