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蒋伯同真的与梅子一起坐上了开往鹿湾的班车。到了鹿湾,他只字不提见战友的事,亦步亦趋跟着梅子来到了化工厂。
快到午饭时间了,这个时间段实在不好去办事,梅子只能回宿舍。宿舍没有人,晕车晕的一塌糊涂的她,很难受,再加上昨晚没睡好,打算在午饭前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面对着一直跟着她的蒋伯同,梅子相当无奈,不知道怎么对待他才好,看在他昨晚照顾自己的份上,只能先让他在一位也在叶城实习的同事*上坐着休息,她则歪在自己*上休息。
刚有点迷糊,梅子突然一激灵,睁眼了一看。不知何时蒋伯同坐在了她身边,正两眼灼灼地盯着她,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她怔怔地愣了一瞬,霎时脸气的绯红,一把抓住蒋伯同不轨的手,用力往外拉,却没有拉动,她愤怒地抛了蒋伯同一耳光,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宿舍门却开了,两位没有去叶城实习的同事惊愕地站在门口,见此情景,她们尴尬地关上门走了。
“无耻的*。”梅子恨声骂道,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蒋伯同推到了地上,自己也跳下了*。
倒在地上的蒋伯同从下而上看向梅子,只见她的身影逆光而站,周身似被镀了一圈淡金色的边,泪水正顺着她的脸颊汩汩而下。
梅子有点绝望了,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流言中,拼死好不容易换了个环境,刚摆脱流言,蒋伯同现在又要让自己陷入流言蜚语的泥沼中。她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非要这样对待自己,想过点平静、安稳的日子真的这么难吗?
蒋伯同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问道:“表姐,你为什么哭?”
梅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带着点恨意冷冷地盯着他说:“蒋伯同,请你现在、立刻走出这个宿舍,从此不再见。”
蒋伯同一听梅子的话,专注而又温柔地看着她,似乎自己做的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似的,“表姐,对不起,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情不自禁的。我错了,求你原谅我。自从前天见到你,我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了,所以在柳沟才故意晚去了一会儿火车站把你留了一晚上,今天又跟随你来到鹿湾,你想想,如果不是喜欢你,我怎么会这样做?”
梅子根本不愿意听蒋伯同的无耻之言,见他没有走的意思,拿上包摔上门走出了宿舍。来到篮球场,静静地坐在看台上。
目光痴痴、雾气氤氲地盯着球场,从这头看到那头,就像正有一场激烈的球赛进行着,她只是一个观众,一个球迷,坐在看台上观赛。所有被她刻意封住的与他有关的记忆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一幕幕栩栩如生地放着。
她觉得很疲惫,浓重的疲惫,这疲惫似乎压得她要垮掉了。
午饭后,梅子整理好心情走向团委办公楼,去见团委宣传部部长秦东凯,就是他催她回来的。
秦东凯来到鹿湾化工厂,很快就因为他的才华以及家人的斡旋,调到了团委任宣传部长,他是坐着火箭升迁的,没人可以比得上。
当梅子敲响宣传部长办公室的门时,里面立即传出了秦东凯的声音:“请进。”
她嘴角微翘推开了门。
秦东凯看见依门微笑而立的梅子时,心跳加快,眼睛霎时闪闪发光。梅子扫一眼穿着得体,戴着近视镜显得更加儒雅的秦东凯,自顾自地进去,找了个舒服点的椅子坐下,一脸疑惑地盯向他,秦东凯当然明白梅子是在问:打了那么多电话找到她,让她回来一趟有什么事?
他笑了笑,不理她,转身拿出一个纸杯,为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梅子见他不说,也不理他了,索然无味地扒桌子上,顺手拿起一只笔转着玩
秦东凯深深看了看梅子,唇边的笑意浓的化不开了,他伸手抓住了她玩笔的手,梅子手一抖,往回缩,没有缩回来,她慌乱地抬头看向秦东凯,见秦东凯嘲讽的眼神,明白他是在故意捉弄自己,生气地用左手拿起一本书打向他的手。
秦东凯见梅子拿书,已经知道她想干什么了,下意识地准备收手,松了一下,又紧紧握住了梅子的手,书砸在了秦东凯的手上,他痛的嚎叫一声,放开了梅子的手。
梅子砸书时感觉到了秦东凯的手松了一下,又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想收书左手不是太灵活已经来不及了,书顺着惯性砸了下去,梅子脸红的低下了头,她知道秦东凯刚才松手是想躲自己砸下的书,又抓住自己的手是怕他松了手书砸在她手上。
秦东凯见梅子的模样,明白梅子知道自己的心意了,也明白她仍不肯面对他的感情。他揉着手,长长地叹口气,打开办公桌抽屉,拿出一本记者证放在桌面上一摞《鹿湾化工报》上,挪到了梅子面前。
“这是你的记者证,把《鹿湾化工报》带到叶城实习地发给大家,让大家了解咱们化工厂的建设情况。”这是进门到现在秦东凯说的第一句话,而梅子至今还没有说过话,可两人之间已经通过眼神和动作交流了很多很多……
梅子伸手拿起记者证翻看,见上面贴着一张自己的一寸黑白照,她不记得何时给过他这张照片,而且她也没有报名当《鹿湾化工报》的记者。
她看向秦东凯,秦东凯淡淡地笑着解释,“你没有报名,我私自给你报的。”他没有解释照片哪来的,她也不愿意问。
面对着一个眼神就能读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