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帝师夫人还是自行看好小娃娃,切记招摇过市,惹出个闪失来!”连绮月倨傲的脸上挤出一抹微冷的笑意,心里并未如乐开了花般的畅快。
“颜歌多谢郡主的好意!” 沐颜歌抬眸一笑,清丽的玉颜之上一派清净与随意。
众人皆是一惊,不可置信地望着场中一脸轻描淡写的沐颜歌。没有羞愤,没有气恼,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那清怡淡然的容色,被一袭素衫勾勒得袅袅娜娜的身姿,再配上那随性自如的神情,竟与帝师大人平日的风华隐隐有些相似。
“娘娘,吉时已到,是否可以开宴了?”一旁负责礼侍的太监恭虔地朝兰嫔请示道。
兰嫔点点头,僵硬的脸色稍见霁和,转而朝沐颜歌温然一笑,“夫人先落座吧!”
沐颜歌在宫娥的引领下坐到了自己的席案,今日她在众多女眷中身份还算高贵,被安排在了较前的位置,她的上桌只有一张位置,坐的便是绮月郡主。
“吉时已到,请兰嫔娘娘清泉濯手,祭拜花神!”随着一阵尖细的嗓音张起,鼓乐齐鸣,花烛引爆。兰嫔在几名宫娥的簇拥下走向高台,以金盆中的活泉净手,上香三柱,祭拜花神,以祈祷风调雨顺,盛世民安。
这种场景对沐颜歌而言自然是觉得无聊透顶,若非要尽快地熟悉这帝师夫人的生活环境,她只怕是早就坐立难安了。
沐颜歌心不在焉地四下瞅着,这小九正在灵儿怀中呼呼大睡,她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打发这无趣的时光。
咦,那个谁?要是在这里就好了,沐颜歌脑中忽然闪过一张玉色惊鸿的脸,不免觉得无比惋惜起来。这貌美如花的帝师大人若是往这百花中一站,会不会让这遍地的花草都艳色愧凋了呢!
沐颜歌忽而又转念一想,这么无聊的场合,那位眼睛长在头顶的家伙定是不屑一顾的,再说那么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与这轻松写意的氛围亦是格格不入的……真是奇怪了,她怎么老是去想那只臭狐狸?沐颜歌暗啜了下自己。
果不其然,砸场子的都是姗姗来迟者。
“呦,这么热闹的场合兰嫔娘娘都不叫上本小侯爷,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随着一阵戏谑的之声传来,便见一锦衣华服的男子自花径中绕了出来,轻摇折扇,意态轻曼。
众人亦都将目光落到了锦衣男子身上,瞧那放浪不羁的模样,除了恶名昭彰的连小侯爷,连绮月同父异母的哥哥,不会是第二人了,沐颜歌神色一敛,陡然来了兴致。
连绮月的脸色微有一变,显然对这个游手好闲的兄长,她亦是头疼和不屑的。
兰嫔并未见任何恼意,反倒轻声笑道,“小侯爷来得正好,若不嫌弃这里在场的是一众女眷,且自行挑个位子坐下吧!”
“自行选座?”连晋略微一怔,随后朗声一笑,“本小侯爷最爱凑热闹了,我看帝师夫人这边风景独好,要不娘娘在此为我多添一把椅子?”
此言一出,底下皆是一片哗然。
这帝师夫人可是有夫之妇,怎么能随随便便和其它男子坐到一起?况且这连小侯爷还是京城里有名的浪荡公子,怎么会挑上了帝师夫人往上粘?
沐颜歌的小脸瞬间垮塌了下来,靠,这是什么情况?这连氏兄妹商量好了存心来为难自己的吧,她和这个什么连小侯爷很熟么?貌似才第一次见吧,他居然贱贱地搞得同自己像是旧识般……
沐颜歌刚抬眸,便撞上了一道对面直直投射而来的视线,张扬而放肆,不带一丝一毫的掩饰。她生生地打了一个冷颤,微微蹙眉,却见那人一双轻佻的凤眼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给小侯爷添张椅吧!”兰嫔见沐颜歌无动于衷,没有点头,亦没反对,沉默稍许,随后便应允下来。
“娘娘果然是爽快之人,哈哈!”连晋开怀一笑,未等宫人行礼,便大摇大摆地走向自己的案席。
“下面的游戏,花签取意,即兴表演!”随着一声宣喝,便见数名宫人端着一般大小的托盘走了出来,只见那平行的数个托盘上皆放着不用品种的花枝,枝上花苞还沾着晶莹的露珠,显然是刚刚采摘下不久,娇红嫩粉,香气婉约。
想不到古代还弄这玩意,这该是有多无聊的人才想得出来,沐颜歌嗤之一笑。
“每个花枝之下都有一张与此花相关联的花签,在座的女眷自主选花,按花签的提示即兴表演,吟诗作画,弹琴唱曲,献舞起剑皆可!”兰嫔红唇微启,吐气如兰。
“这种大显身手的机会,自然是从帝师夫人开始喽,谁都知道帝师大人的才学冠绝天下,能让帝师大人心仪的女子,自然是百里挑一的才女!”连绮月虽是娇笑,却是别有深意地朝沐颜歌这里看了过来,那眼神,得意,挑衅,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兴灾乐祸。
沐颜歌一个激灵,汗毛立马竖了起来。靠,真的是冲她而来,想看她丢人显眼么?她已经被这女人坑了一回,这回竟还不放过,这女人果然够阴毒的。这丫内心一定是乐开了花了,心想这沐颜歌怎么蠢成了这样,什么都不会也敢送上门给她损,还专挑百花宴这种足以让她洋相大出的场合……啧啧,沐颜歌忽然发现自己还真是有点傻。
“郡主言之有理,那就从帝师夫人这开始吧!” 兰嫔望了一下眼臻首低垂的沐颜歌,凤眸一转,朝着众人温婉一笑。
此言一出,座下皆是翘首以待。谁都知道这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