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浅笑出声,将沐颜歌的青丝在手中绕了一圈又一圈,像是个贪玩的孩童,一度沉迷于某个新鲜的游戏。
“别碰我……”沐颜歌神色一敛,猛然推开某人的手。
随着绕指青丝散开,容墨的手在半空凝滞,薄笑再次逸出口:“夫人若想抗拒,为夫奉陪到底,这闺房之乐岂能少得了互动?”
“谁是你夫人,你这个无耻下流的胚子,本姑娘不稀罕再与你演这个荒诞不经的烂戏了,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招惹!”沐颜歌的小脸涨得通红,怒气霍然而起。是啊,她干嘛要怕他,他又不是她的谁!
容墨眸色骤暗,没有出声,只是凝眸锁着她,这女人生气的样子虽说有些粗鲁,可那冷脸瞪眼的小模样,却是没来由地让他的心微有一动。
看他眼神灼热,能烫人似的,沐颜歌微蜷身,情不自禁后往后退了退,有些紧张道:“我要休息了,你,你出去……”
“出哪儿去?这是我与夫人的寝屋,我们日后还要在此同床共枕,举案齐眉呢!”容墨沉眸凝视着沐颜歌,转眸笑道。理智告诉他要熄灭怒火,奈何大脑竟像不受控制般。这女人到底让他中了什么魔了?他自认为对各色女人有着超强的免疫力,为何单单对这个粗鄙不堪的女人总是心猿意马到方寸大乱?因为她有着一张和凤青一模一样的脸?还是因为她很可能便是贵不可言的转世凤星?心里有个声音在隐隐地告诉他,绝非如此……
见容墨的眼光如火灼灼,沐颜歌有些慌乱起来,身上凉倦,与他对峙良久,事情却朝着越来越失控的方向发展,毫无转圜。
就在沐颜歌愣神之时,某人瞬将她带入怀,一手紧扣腰间,一手穿过墨发紧紧扣住她柔若无骨的肩,轻语道:“这戏既然已开演,就由不得你说结束!如今你是我容墨的夫人,日后便是北翼的王妃,甚至同我携手践登九五之尊,亦是未偿不可……”
疯了,这人简直是发疯了,沐颜歌望着容墨微眯的眸子,唇角轻勾下邪肆的笑意,诡艳之中某种危险正朝自己愈渐逼近。
“你变态啊!”沐颜歌使劲全力想要挣脱某人的圈固,不想竟是越束越紧。最后力气全无之下,她渐渐放弃了无所谓的抵抗,直接瘫软在了某人的怀里。
挣扎间,衣带早已松开,被容墨轻轻一解,脱落到了地上,露出了里边暗紫幽光的抹胸,衣缕半遮,冰肌雪肤,诱惑无言。
沐颜歌心中一声惊呼,睁大眼眸望着面前邪魅的男子,他半含浅笑,眸色更见深沉。这样袒露在某人的注视中,沐颜歌心中无比恼恨。她狼狈无措地仅着寸缕,他却以尔雅之态居高临下。这种感觉让沐颜歌十分地不甘,恨恨地抓过锦被往身前一盖,挡了周身渐浓的凉意。
容墨的指尖划过沐颜歌的脖颈,细润柔滑的肌肤与他如玉皓洁的手指幻化成一道妖异至极的景象。
他缓缓低头,与她眸眼相对,薄唇从她脸颊旁一擦而过,炙热的气息在耳垂处轻拂,“夫人莫心急,这好戏才刚开始,希望夫人至少拿出方才与连小侯爷对戏的七层功力,万不可厚此薄彼!”
却见那人唇角一勾,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浮上唇畔,沐颜歌一个哆嗦,寒意四起。
靠,这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吧,她不过是和连晋玩了一场暧昧的小游戏,他就吹胡子瞪眼地对她实施“报复”,而且手段还是如此地大尺度。她,不会真的在劫难逃了吧!
“容墨,”沐颜歌启唇,警声道,“你是不是男人啊,男人有你这么小肚鸡肠的么?”
“不是男人?”容墨闻言轻笑出声,声音又暗哑了几分,柔魅异常:“你夫君我是不是男人,试试就知道了……”
沐颜歌当即傻了眼,恨不得抽上自己几个嘴巴,挖坑自己跳,她总在关键时候犯糊涂。眼见某人笑得不怀好意,她深深意识到自己此刻糟糕的处境,沐颜歌开始心焦了,她一直都低估了眼前这男人,他比一般的男人更具危险性。要知道,这狐狸可是肉食动物,吃人骨,饮人血,甚至眼睫都不抖一下。
“在想什么?”幽淡的木兰香拂过了沐颜歌的鼻端,扰乱了她强作镇定的伪装,心跳随之也有些乱了,“你说,这惩罚从哪里开始比较好?”
陡然被他一把抓住,沐颜歌心急如焚,慌神之下,想要奋力挣脱了某人的挟扣,却是一个反弹往后仰去。容墨原本撑着床榻的手亦随着这个动作彻底失去了落点,躯体已是重重地压在了沐颜歌的身上,先前的间隙已化作了紧紧相贴。
沐颜歌的脸倏地一下红了,如胭脂浸染。那人的头就埋在她的耳际,彼此的面颊错落紧挨,令她不敢动弹。
心仪的女子柔若无骨的躺在他的身下,这让容墨怎可能不绮念丛生?他宁愿被这女人看轻,也要抓住这乘人之危的大好机会。
容墨微有一怔,终是再也忍受不住这撩人的诱惑,他微微抬头,薄唇慢慢靠近,吻直直落下,带着狂野,摧城拔寨。
沐颜歌一愣,尚未来得及惊呼,就被某人顺势而上的唇舌堵住了话语,来不及出口的声音在唇舌纠缠间化成一声浅浅地低吟。
两人的气息早已交融在了一起,容墨整个人被丝丝雾气笼罩,那双琉璃般眼眸带着触不可及的幽深,在瞳孔最深处,轻薄的怒意与嫉恼若隐若现。那吻亦是带着密不透风地索取,炽热而狂肆,让沐颜歌无从躲避,只能渐渐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