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人出来屋门一个闪身来到院中,查看了一会儿,伸手捡起棉被。抱在怀里之后往回走,准备捡了另外一张之后好拿回去。刚刚弯腰之际,老周突然跃起,扬手一刀。真准。一刀刺入那贼人脖子根儿,动脉血一下子迸出老远,老周身上也溅了不少。老周刀快手法更快,一个上步,左手一拎,右手一挥,贼人的脑袋直接被拿下,辫子正抓在手里。
原本也不愿意杀他,最好是活捉回去,等老爷给他判刑之后,押菜市口砍头。那也算是死的光明正大,至少比这黑灯瞎火的连什么人杀了他都不知道要好的多。但是这次也是被逼无奈,谁叫他本事这么高,警惕性又这么好呢。要是我杀不了他,死的就是我了。老周感慨颇多,又看了看这两条被子,心里暗道,这也是多亏临来之前给关老爷敬香祈福,要不然还真没这么顺利。老周蹲身在无头尸体边,颇为感慨的轻声念叨:“老兄走好,来世别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看你死的也怪可怜的。”老周有意把他埋了,但是一琢磨还不行,明天回县衙交差之后,把 人头叫了,银子领了,那会儿,估摸着也得有差役来给他收尸。寻常老百姓可不敢私自埋尸,要是被发现了可麻烦的紧。既然有他没来做,自己也就没必要多此一举。
老周顺手捡了被子,一条给他盖上,另一条则是准备拿回屋里。本打算用来包了脑袋,但是被子有些厚,拿在手里不方便,还是用自己随身带的小包袱最合适。
进屋来,老周也是有点儿私心,也是刚刚给他盖了被子的时候想到的。这家伙盗了不少宝贝,应该已经销赃,我何不顺手那点儿银子呢。东西就算了,太扎手,被发现了洗脱起来麻烦,还是银子最趁手。老周进屋,陈设简单,有点儿寒颤。老周心道,这可不是江湖大盗的排场,不会是舍不得花吧,……那最好了,有银子舍不得花最好,我正好拿回去。
进了里屋,正看见炕头上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尽管没有点灯,但凭借着老周久在夜间活动练就的一双眼睛,隐约能够看见她满是皱纹的脸,以及比黑夜更黑的空洞的双眼。原来是盲人。老周心里暗道,准备放了被子就走,正要有动作,老太太问道:“根生啊,你……你这是咋了?”声音中带着些惊慌。
老周一听,心道坏了,肯定是自己身上有血腥味,老太太发现了。她自然是无法辨认了他儿子,可是这血腥味无法遮掩,老人家也总是爱往坏处里想。
“这个……大娘啊,根生,根生他出去了。”
“出去了?”老太太眉头一皱,“出去,上哪了?还有……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