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多雨,百姓们无家可归,又经常挨饿,因此有不少人都染了病,在湖州城,每天都有哭喊声,村子被淹没了,连个掩埋尸身的地方都没有,没有银钱买棺材,只得卷一张草席子,匆匆下葬。有的百姓家中没壮丁帮忙,尸身拖的久了,散发出阵阵恶臭,污染了水源,当地百姓得了恐怖如瘟疫一般的病症,死伤人数每日上涨。
而湖州知府,大门紧闭,只有在赈灾车队到达湖州的时候,出来接应了一下,还是为了探听万俟玉翎失踪的消息是否属实,拒李德一再辟谣,可见不到南平王本人,是个傻子也会怀疑。
湖州知府觉得,万俟玉翎死了更好,这样他就可以继续压制湖州的灾情,让这些流民闭嘴,等到明年就好了,再说了,皇上不是调配了粮草救济,他就等着李德赈灾,等差不多了,再上书皇上,窃取这份功劳。
南边的灾情是此行的重点,不过万俟玉翎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这方面上,流民的身体状况不好,季老爷送的十车药材便派上了用场。
跟来的一万人士兵,每日在湖州巡逻,强制关闭城门,禁止城中百姓出城,以免变成传染源,把身上的疫病带到周围城池,城中搭建简易的帐篷,给流民免费居住,每日都有粮草,药草等,若是有人故去,士兵帮助下葬。
一时间,南平王名声鹊起,人人称颂他是个神仙,是大越的保护神。既然是神,怎么可能身死,应当是长生不老,所以这些百姓们经常去寺庙上香,虔诚地磕头,祈求佛祖让南平王早日归来。
湖州的情况,因路途遥远,并未传到京都去,但是此刻京都也不太平。前几天八月十五,无论是官家还是百姓,皆是战战兢兢,往年拜月的习俗都要做的偷偷摸摸的,就怕被误认为是饮宴,过得格外低调。
大吴已经派来使臣,而且是大吴的大皇子洛旸,可见大吴对皇后娘娘洛荷的薨逝很重视,说不定也有兴师问罪之嫌,好好的美人,才和亲几年,不知不觉的死了,大越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
目前,两国非常可能谈崩,皇上万俟御风很忧愁,万俟玉翎失踪的消息,更让他雪上加霜,虽然,他非常讨厌这个皇叔,恨不得万俟玉翎早点死,不过也不是现在。
边关刚刚平定,大越还没恢复生机,这个时候,若是再次开战,对大越没有一点好处目前,大越的兵权有一多半在万俟玉翎手中,那二十万大军的精锐,只认虎符,万俟玉翎失踪了,虎符在哪里
剩下少一半军队,把持在万俟御风自己手中,主帅是太后的弟弟,也就是他的舅舅,在北边驻守,调集大军,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准备工作,所以无论如何,这场仗都不能打。
万俟御风开始恢复早朝,每日面对大批量南来北往的奏折,焦头烂额,想要在朝中找几个亲信,觉得谁都有可能是皇叔的钉子,他变得越发疑神疑鬼起来。
莫中臣还是保持原来的模样,早朝必定要弹劾一众官员,最近倒霉的是永平侯,说起来,两家还有姻亲,可是在皇后娘娘服丧期,永平侯竟然顶风作案,抬进门一个小妾。
禁止嫁娶,其实有空子可钻的,纳妾不算娶亲,一顶形神不知鬼不觉的抬进门,也没人会说嘴,毕竟太后娘娘薨了,他们悲痛,可不代表做和尚。
“莫大人,本侯看你眼红吧,你夫人归乡有一个多月之久了吧,你要是觉得空虚寂寞,随便给个丫鬟开脸便是。”
一大早就被找了晦气,永平侯非常不爽,这莫中臣不过是个破落户出身,得谁咬谁,就是靠着吃别人身上的肉上位,最爱揭短,而且不分诚,不然也不能短短几年就坐上了二品大员的宝座,成为御史之首。
“侯爷,此言差矣,皇后娘娘薨逝,举国悲痛,您还有心情纳妾,这是怎么说的您一向自诩为皇上分忧,娘娘薨逝您应该感同身受,为何如此轻浮”
莫中臣不紧不慢地走出一步,摸摸胡子,早就看永平侯府的人不顺眼了,上次宝贝女儿莫颜在永平侯府撞了头,差点一命呜呼,他想起来心就一紧,不过那会若是马上报仇,人人都道他气量狭小,瑕疵必报,所以莫中臣一直蛰伏,这不,机会来了。
“你”
永平侯一听此言,更加窝火,莫中臣这个阴损的老狐狸,皇后死了,干他何事感同身受,为皇上分忧,他就要守身又不是他娘死了但是这话不好反驳,他一时间语塞。
“莫大人,您作为御史,是不是管得有些宽了都管到人家后宅去了。”
林府算是和永平侯府关系不错,吏部尚书林大人赶紧出言相帮,还有一方面,他也是心虚,因为女儿林苗月突然被杀害,林尚书悲痛欲绝,近日来夜夜醉酒,酒后乱性,不得已,就把林苗月原来的两个大丫鬟收了房。
父亲强占了女儿的贴身丫鬟,即便是女儿已经亡故,这说出去相当不好听。林大人话音刚落,立刻被莫中臣揭露此事,参他一本。
“啧啧,莫大人真是厉害,这些消息都是打来听来的莫不是府上有您的眼线”
永平侯和林尚书官职高,权势大,后面的一些狗腿子见主子被气个脸红脖子粗,急于立功,赶紧从后头走出来,阴阳怪气地道。
朝臣有一半憎恨莫中臣的直接,但是此刻保持沉默,叶相在第一排,回头看热闹,反正这一切和他无关,搅乱了浑水更好,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