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赢政如此轻易的就将猴子给摆平了,鹰王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虽然说并没有感觉到嬴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丝毫敌意,但是却依旧让他这个自问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顶端的高手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如果这些也不重要的话,那或许是因为他自认为对郝坚强的家室已经十分了解,嬴政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和郝坚强及其相似的感觉只有有着血缘关系的人才能够拥有的,郝坚强今年才多大,是绝对不可能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的。
“这位小兄弟,这么说你来这里也是为了那小子了?”
仔细的考虑了一下,鹰王才微微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就算是要对郝坚强不利,那也要先看郝坚强能不能出来才能决定,不管是什么情况,至少现在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唉,本打算离开的,没想到走晚了还要为这小子擦屁股!”
嬴政翻了翻白眼叹息道,如果这个时候郝坚强看到的话,一定会大感震惊,因为嬴政整个人的气质都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看不出来一丁点那种高高在上主宰生死一般的帝王之像。
“这么说你有办法应对这绝望之海?”
鹰王眼睛一亮,虽然更多的是不信,但是至少也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
“不知道,沧海桑田,这里早就不是我所认知的那个世界了!”
嬴政很干脆的摇了摇头,目光悠悠的看着肉眼难以分辨出来的那一片绝望之海,似乎是在感觉着什么。
也许在这个世界中真正能理解嬴政此刻话中意思的只有被困在绝望之海中的郝坚强了,鹰王一脸茫然的看着嬴政,这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气场么?
良久——
“这里很危险,即便是我进去也没有把握能够走出来,更不要说进去找一个人了!”
嬴政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的话无疑是直接粉碎了鹰王最后一丝的希望。
难道就这么等着?等着郝坚强自己出来?只是这种可能性有多少鹰王心里十分清楚,脸色不由得越发难看起来,这一次是他太过大意了,原本是不想过多的干涉郝坚强的生活,却没想到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我相信他能够走出来的!”
嬴政看了鹰王一眼,无比肯定的说道。
绝望之海,无尽漆黑的深处,一只碗静静的悬浮在那里。
一片混沌之中,氤氲混沌不断的变换着各种形态,或是一颗颗巨大的石头堆积起来形成一片连绵的大山,或是铿锵不觉凝结出各种金属长龙。
“不对,这样根本就没办法增加平天碗的重量!”
郝坚强紧紧皱着眉头,周围的一切再一次化作了一片氤氲混沌,混沌在于创造,至少郝坚强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尝试,但是平天碗依旧是飘荡在那里不动分毫。
“就算我在这里创造出再多的东西,却也依旧是虚幻的,况且,就算是真正的实体,在这平天碗中只怕也难以对外面有所影响!”
郝坚强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虽然知道,但是他依旧是经过了无数次的尝试,实在是他有些心急了,不过这种情况换做是任何人只怕不见得会比郝坚强的反应好多少,甚至一些人只怕会冲出去自杀也不一定。
“一定有办法的,之前我以九鼎之法连龙在天都能够镇压得了,那我的平天碗一定可以!”
郝坚强无比笃定的握了握拳头,至少他还没有失去信心,他早已经彻底的蜕变,之前的九鼎之法也不在适合他,但是却改变不了同出一脉的事实,想通了这一点,郝坚强开始从头回忆起了关于嬴政所有的经历。
重量——
天下万物都有重量,哪怕是那漂浮在高空的白云,哪怕是那吹过脸庞的清风,重量似乎就是存在的一种表现,但是这就是全部了么?似乎还有很多种重量的含义。
死是一种重量,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生是一种重量,世间疾苦,悲欢喜乐,都会有一种重量的变化在心头。
“鼎再重也终究只是那么大,但是它却能镇压九州,所以有人说鼎乃国之重器,那是天下的重量!”
郝坚强忽然站了起来,一股凛然的气息从他的身体里蜂拥而出,只是一瞬间无尽的氤氲混沌向四周蔓延开去穷无尽。
“我既心怀天下,为何却忽略了天下的重量,鼎乃国之重器,我这碗又哪里轻了?”
郝坚强的心态在发生这变化,一道道身影开始在他的周围凝聚,这些人或是围坐成一桌,或是跻身在某个角落,世间百态种种繁荣萧索一一显现而出,但是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每个人的身前亦或是手中都拖着一只碗。
“它看似很轻,但是却承载着生之根本,民以食为天,天下乃民之天下!”
一瞬间郝坚强似乎又有所明悟,一只碗固然很轻,但是托起的却是一片天,天下终究离不开民众,而不论是君主、臣民又有几个能够离得开手里的碗,天下终究有界限,但是人却是无处不在,他之天下或许不在,但是他的心中却已有众生。
“原来我一直都错了,我既胸怀天下,又何必执着于帝王之位,只要我有绝对的实力,只要我能够一直的活下去——”
郝坚强身上的气势又是一变,仿佛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帝王变成了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忽的又变,仿佛无尽山峦之中的绝巅,又仿佛是那高高的艳阳挥洒着无尽的阳光。
嗖——
平天碗忽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