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扔的?”孟宇坐在轮椅上,虽不及城墙上的人居高临下,却有股威严犹然天成。刀疤脸缩了缩脖子,瞪了两边看他的人,独自拿砖砌墙。孟宇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勾唇冷笑:敢伤人却不懂藏踪迹,要伤勤儿者,另有其人。
“我再问一遍:谁扔的砖?”孟宇抬高了声音,见刀疤脸周围都没有动静,便喊来监工,“这十个人,我带走了!”“孟公子请便,周大人说了,一切配合孟公子需求。”监工略犹豫后,爽快地答应了。亏得孟公子带来窑厂技术,工期缩短一半,今年十月完成工期有望!
刀疤脸率先停了手工道,“砖是我不小心掉的,众人都说公子仁厚,还望公子不要介意。”“我不需人称赞,只需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你说砖是自己掉的,你再掉一次让大家看看。”孟宇和勤儿离墙四米,就算城墙最高八米,加上斜坡和墩设计,砖没有人为加力,飞不了这么远。
刀疤脸见孟宇追究,急道,“刚才差点摔倒,我无意中扶墙,那砖便飞了出去。若再让我弄摔一次,却是没方法力道,公子,我并未故意伤人,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公子,我没有受伤,放了他吧!”勤儿劝说着,事情因她而起,所幸没有事发生。
望着一脸期盼的勤儿,孟宇不想让她失望。可一想到砖砸向女子的头,若非有人使力震开砖,这般美好的人儿便消失了,他心里一疼,绝不准此类事情再发生。“勤儿先回去休息,干爹自有分寸。”
“公子!”
“喊干爹!”
“不嘛,我和小鱼姐差不多大,她是你妹妹呢!我不想矮一辈,周围全是叔叔嫂嫂!”勤儿嘟嚷着离开,公子严起来,还是挺可怕的。如今城墙长了,每隔一段距离会有窑厂和石屋,勤儿不想回屋,便顺着城墙走着,殊不知有人一直跟着她,总能在她好玩转动时,躲开她的视线。
“哇——冒烟了!”勤儿急跑向马车,赶在它过城门前,伸手拦住了。她认真的对马夫道,“大哥,你的马车着火了!”“什么?”闪电想着马里几个暖炉,信以为真的下来检查。小鱼和秦筝被闪电喊出来,不明情况道,“发生了什么事?”
“咦?没看到火,何以车上冒烟?夫人们坐在里面,不觉得呛吗?”勤儿随闪电查看马车,抠着额头思考地问道。小鱼见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道,“那不是烟是热气,你看我‘哈——’是不是也有白色热气?”
“这车好暖和啊!”勤儿见没有火,听了小鱼的话,便觉得打开门后,一阵暖气扑来,像极了公子屋里的暖和。小鱼先让秦筝坐上去,再邀请勤儿坐上来,对地上的无欢道,“遇到个老朋友,你先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小鱼,我等你!”无欢做事专注惯了,既然要救北沧于水火,按他的脾性,就该一心奔向北沧。但小鱼不远千里赶向北沧,气候恶劣不说,前途艰险未执一词,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小鱼抿唇一笑,“我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很快回来。”
“你叫小鱼?”勤儿听了无欢的话,端详身边的女子好久:皮肤白皙红润,体态丰腴,一看就是富贵面相,并非自己认识的小鱼。小鱼有事求孟宇,此刻不想隐瞒身份,牵过勤儿的双手,空谷幽兰的声音道,“几月不见,勤儿长高不少。”
“我都长成大人了,公子竟收我做女儿,我才不干呢!”勤儿嘟嚷着,想清小鱼说的话,大吃一惊道,“你认识我?你是……不像啊?她没你好看!”“大哥现在怎样?腿好些没?”小鱼笑而不答,关心起孟宇来。
勤儿不可置信地将小鱼看了个遍,“胖了好多,刚才有块砖掉下来,差点砸中我的头,公子当时站了起来,只是不等拉开我就坐在轮椅上,他一定是急坏了。”“后来呢,你可受伤?”小鱼拉过勤儿,认真检查她的头。
勤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推开小鱼的手道,“没事,你看我又跑又跳的,哪像有事的样?”“万事得注意,别留下后遗症,可有伤到?”小鱼语重心长地教训起来。勤儿小孩儿般瘪瘪嘴,“没伤到,也就公子大惊小怪,砖离我远着呢,一米开外!”
“小鱼姐正好去说说公子,他逮着这事为难工人,还赶我离开。那些人辛苦,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他让我看书,自己却不懂书中道理。”……
车上‘叽叽喳喳’一路,引得秦筝无数白眼。她想摆了身份喝斥,可想到那些天受的苦,忍了下来。“没想到短短时间,城墙已筑得一眼望不到头了。”“是呢!这是公子和小鱼姐的功劳!”勤儿欢喜地回答,不知布衣女何身份,竟然用小鱼亲自扶上车。
秦筝再翻了白眼,小鱼能有这本事?富家女子大门不出二门迈,也就种田女出门勤些,却也只懂种菜做小生意,哪懂安邦定国的大事?“你的牛皮可吹破了,她住在南边,哪知道北边筑城的事?若非我……”“我没骗你,是公子****找姐姐帮忙的,夫人若在玉家庄,该知道这事才对!”
勤儿不服地说着,却没发现布衣女的异样。车外响起争吵声,勤儿心呼不好,“是于三,我们刚来时,他差点鞭打我,马夫快点!”“就到了,别慌!”小鱼紧握勤儿的手,眼微眯现出精光一片:敢伤工部执管的朋友,此人来历不小。
“要不要活命了?工期这么短,你们给我快点干活!”夹着鞭子的虎风,于三冲工人吼叫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