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准噶尔盆地往北,是宏伟的阿尔泰山,从南部丘陵往北,丘陵平原呈现出层层上升的态势,明显的阶梯状地形。
在北部的冰川雪山之间,三国边境线在那里交汇。气候方面,一年之中气温最高的七月,平均温度也仅有二十一摄氏度,最冷的一月份,气温最低能达到零下四十二摄氏度,平均气温为零下十六摄氏度。
这就是李牧的新地盘的气候地形环境。
十二月十五日上午十点左右,阿泰机场到达区出口通道一侧,一辆雪地迷彩勇士车和一辆丛林迷彩猎豹车停靠在路边,两名身着冬季大衣的军官站在那里抽烟,不时的交谈,两名司机凑在另一边,双手插在裤袋里说着话,不时的跺脚抵御寒冷。
入冬以来,阿泰地区的气温连续下降,大雪已经下了好几场。这个时节,祖国南方的人民还穿着短袖呢。
两名军官里,一名四十多岁样子有些富态腮帮子肉较为显眼的大校,是军分区司令员陈国富,他脑袋上扣着07式雷锋帽,加上冬季荒漠迷彩大衣,显得有些臃肿。雷锋帽就是大棉帽,南方地区的部队几乎用不上,但在北方地区的官兵之中,是损耗较为频繁的用具。
站在陈国富身边的较为年轻一些的身材非常高大的中校是军分区副政委赵喜贵,他也穿着荒漠迷彩大衣,但是脑袋上戴着的是迷彩小帽,跨立在那里,一只手背在后面,正对着到达区出口,看上去比陈国富更像一把手。
天色灰蒙蒙的,从西伯利亚刮过来的寒风一阵阵的吹过,昨天下过的一场雪已经化成了水,尤其显得冷了。
“半个小时了。”赵喜贵又看了看时间,说。
陈国富拿出烟来分了,挡着风点上,说话的时候烟雾和热气一起的出来,“那也得等。总部过来的钦差,怠慢不得。”
“司令员,他可不是钦差,人过来还走不走,都还是未知数。”赵喜贵笑着说,“我看啊,咱们的日子难过喽。”
陈国富却是笑不出来,“高玉良那混蛋,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但你没办法,他毕竟当过老首长的秘书,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他是军区直管干部,以他的行为,出事是早晚的。”赵喜贵说。
陈国富冷哼一声,道,“他是死是活我不关心,但是因为他,搭上我一个团。现在总部首长都知道有个701团了,我这个军分区司令员,全军闻名喽。”
“嗨……”
赵喜贵叹气说,“说到底,咱们对边防团有管理权,边防团出了问题,咱们逃不掉干系。”
看向到达区出口,陈国富又是一叹,说,“但愿这位李团长啊手下留情,能够充分的理解咱们基层的苦衷。”
“国富司令,恐怕不是苦衷这么简单了。”赵喜贵沉声说,“你想啊,这件事情已经闹到总部去了,高玉良这小子可谓是臭名远扬,连带着咱们军分区也受了影响。”
顿了顿,赵喜贵看着陈国富说,“国富司令,高玉良是老资格的团长,他在阿泰地区服役了十年,在军分区政治部干了六年,在701团干了四年,可谓根深蒂固。你说说,还有没有被他影响到的干部,消极待战,军事训练搞得一塌糊涂,政治工作搞得乱七八糟。这一次是扎买提从他们防区跑了,问题才暴露出来。谁知道其他部队是不是同样的纪律涣散?”
陈国富沉声说,“总部机关和军区机关的联合调查组刚刚走,关于高玉良的处理结果估计很快就会出来。明天,明天我就带队下基层,我一个点一个点地跑,一支部队一支部队地看,我就不信了,是不是都吃饱了撑的。”
轻叹口气,赵喜贵轻声说道,“积重难返啊,对顽症就要下猛药。咱们啊,还是期盼着新来的李大团长带来了药方吧。”
陈国富瞪着眼看赵喜贵,“喜贵啊,你是不是昏了头。下猛药?还是让新来的李牧下这一剂猛药?那要我们干什么,你我趁早收拾收拾铺盖滚蛋算了。”
“老班长,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呢。”赵喜贵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让他在前面冲。他不是总部下来的吗,带着尚方宝剑,那就让他冲。他是冲开了还是跌倒了,咱们在后面,完全可以见机行事嘛。”
陈国富眉头微微挑了挑,沉思片刻,微微点头,“你是说,让他成为咱们和高玉良这些人之间的缓冲地带?”
赵喜贵肯定地点头,道,“高玉良这些人根深蒂固,发生正面冲突对咱们很不利。有新来的那位冲在前面,咱们就有了战略纵深,有了战略纵深,咱们回旋的余地不是更大了吗。”
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陈国富指着赵喜贵说,“你的副政委甭干了,来给我当参谋长。”
“……老班长你别开玩笑。”
副政委是军分区领导,参谋长是军分区司令部的头头,这里面不差级别,但是权利范围是完全不一样的。副司令员和副政委一样,如果不考虑分管工作这个因素,副政委是参谋长的上级。
参谋长这个职务之所以在很多人看来含金量很重,是因为参谋长把控着一支部队最重要的部门——司令部。在战时,参谋长甚至会越过其他副职成为一支部队的三号首长,也就是除了军事主官和政治主官之外,权力最大的首长。
阿泰军分区是正师级单位,军分区机关有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装备部,司令部的老大叫参谋长,政治部的老大叫主任,后面俩的后缀都是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