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当初也将这簪子的事情告诉了安宁,所以在霜儿看过来的时候,安宁立即就联想到了这件事。
然而她看过来后,大家瞬间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安宁身上,似乎认定了就是安宁收买霜儿下毒的。
在这一刻,她隐隐察觉到,恐怕这中毒的事情,从一开始便是针对于她,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柳碧彤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只是不知道设计的人是柳碧彤还是洪夕月。或者说是两个都有参与?
柳碧彤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安宁妹妹,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夕月不甘示弱,“原来是你收买这丫鬟给我下毒的吗?”
霜儿连忙说道:“不关安宁姑娘的事情,我不敢给公主下毒,真的和安宁姑娘没关。”
她急得眼泪掉个不停,安宁看在眼中,只想摇头:这单纯的娃,恐怕是被她家姑娘给推出来当弃子了。
“周姑娘真是厉害,连柳碧彤身边的丫鬟都可以收买,还这样对你死心塌地的。”洪夕月冷嘲热讽道。
柳碧彤咬着下唇看霜儿,“霜儿,你就是为了那坠子而背叛我吗?我错看你了。”
她的身体晃了晃,一副受到了十足打击的模样。南儿连忙扶住她,表忠心,“小姐别难过了,你还有我在。”
杜嬷嬷咬牙道:“姑娘你太过仁善,一心要将人当好姐妹,哪里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
这话含沙射影,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是在说安宁。
柳碧彤凄苦幽怨地看着安宁,“安宁妹妹,你若是不喜欢我的话,就直接告诉我,何必要如此陷害我呢。我是真心将你看做是自己的妹妹啊。”
霜儿只是磕头,“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做过这事!”她没有背叛小姐,也没有对夕月公主下毒,更不可能因此将罪推到一直对她抱有善意的安宁身上。她没有想到自己以前因为喜欢收下的玉簪会在今天成为所谓的罪证。
她脑袋一片混乱,万般思绪纷飞,霜儿并不算聪明,没有南儿机灵会说话,也没有杜嬷嬷的万般手段,唯一凭借的就是勤勤恳恳做事的忠心。她此时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一死证清白。
她哭诉道:“真的不是我下毒的。我愿意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
说罢,她纵身而起,直接撞向了旁边的柱子。
霜儿的动作太迅速,她距离柱子又近,这一撞,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只有两个恰好站在附近的婆子按住了一些,但也没阻止得了她的行动,虽然往前撞的势头减少了几分,还是结结实实地撞了过去。
霜儿的额头立即撞破了一个窟窿,血直接冒了出来,喷洒在地上。
霜儿的呼吸很弱,人也迷迷瞪瞪的,连眼前的景象都看不清,只是挣扎着呢喃:“我真的没有。”
声音让人分外揪心。
安宁喝到:“王太医,快将她的伤口处理一下。”
王太医被她这一喝,回过神来,连忙走了过去。
霜儿的样子看上去太惨,大家不由都信了她的话,拿眼去看似乎也被惊吓到的柳碧彤。明月本身是侯府的人,立场更偏向在侯府中常呆的安宁,也不相信安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直接转身从柜子中翻出了一些包扎用的东西。
王太医检查过后也松了口气,“这条命还在,只是今天过后恐怕得躺个两三个月,以后还会留下疤痕。”
安宁眉头紧锁,“人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原本只是想看看这群人究竟要如何蹦跶,谁知道最先连累到的却是霜儿,也没想到这丫头有这样的志气,直接撞柱表清白。她心中也有了几分的悔意,更不愿见霜儿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
从进屋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的蔚邵卿开口了,声音清冷,“不可能会是安宁做的。”
话语之中的确定和信任让安宁心中一暖,也让柳碧彤和洪夕月变色——刚刚柳碧彤被指证的时候,可没见蔚邵卿为她说过一句话。
蔚邵卿不急不缓说道:“其一,安宁不可能做这种事。其二,若是安宁,以她的聪慧和能力,足够有一百种的方法弄死夕月公主而让人看不出半分的端倪。”
话语之中,竟是有几分的骄傲,很像是一个家长在向外人夸奖自己的孩子一样。
不得不承认,这番话让安宁真的很是受用,只是柳碧彤和洪夕月的表情都端不住了,从蔚邵卿的话语听来,他铁定是相信安宁了。
安宁一边让人将伤口包扎好了的霜儿抬起休息,一边笑意盈盈说道:“之前你们想知道那耳坠是如何来的是吗?我可以告诉你。”
柳碧彤既然死命想将脏水往她身上泼,安宁也不必给她留面子。
她一五一十地将自己送玉簪子给柳碧彤,柳碧彤却在当天便摔坏,让霜儿拿去丢掉,霜儿在路上遇到玉容,不小心将簪子掉出来。之后将簪子留着,改成耳坠的事情都说出来。
柳碧彤脸涨得通红,当天送过去的簪子,当天就碎了——这可不是一个不小心手抖就可以解释的事情。在联想到刚刚杜嬷嬷口口声声那好姐妹的说法,大家看向柳碧彤的眼睛都有些不对劲了。
“在霜儿将簪子留着改成耳坠之前,夕月公主可还没住到侯府中。倘若按照你们的说法,是我收买霜儿给夕月公主下毒的话,那岂不是在说我具有预知能力,事先便知道夕月公主会救驾,会以此作为进入侯府的凭证,所以才事先收买了霜儿。”
“我若是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