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有种冷到了骨头里的寒意。庄焕跑出病房站在走廊里,怔怔地看着纯白的雪花,心里却一片焦灼。现在他已经完全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眼前的一切。
庄焕犹豫再三拿出了手机,给许南申拨了电话。
电话倒是通了,但不是许南申接的。许南申的助理对庄焕说,他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这时候刚刚合眼。
庄焕难受地挂下了电话。
算了。这个时候庄焕不想再去烦许南申,一切都等他回来再说。
庄焕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雪终于平静了下来,而后他让小安帮忙把医院这边的事情都给处理好,自己则打车回家。不久杨乐音也到了庄焕家里,她和小安都心疼坏了,把庄焕当成宝贝似的照顾,都不让他下床。
晚上尹卓到家来看庄焕,还带了不少礼品。
庄焕正躺着,准备起来又被杨乐音给瞪得有些心虚,乖乖地躺在床上。
“焕焕,我真的很抱歉,让你受伤了。”尹卓很是自责,眼里满是心疼地道,“事故的原因查清楚了。你骑的那匹马是公马,因为当天驯兽师还带着只母马,公马闻到味道发-情失控,我们正在和马场协商赔偿。虽然说是马惩驯兽师的失误,但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没有保护好的演员,让你们受伤了。你有任何要求度可以提,我会尽可能满足。”
“哥哥,你别难过了,我倒是没有什么,都是小伤。而且这不是你的责任,是马场的责任。只是……宁一恒……”庄焕眼中有些担忧的神色。
尹卓道:“他也没有大问题,不过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要忍着些疼。”
庄焕垂头道:“我知道。”
尹卓犹豫了一下,道:“你们……”
“唉,哥哥,你别问了。这次的事情我真的很感谢他。其他的……没什么。”
尹卓虽然还是担心,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到了工作上,长叹一口气道:“看来我是流年不利,今年参演的电影都遇到了资金问题,自己的片子刚刚开拍主要演员都受伤……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你要辞演的话……”
庄焕惊诧地道:“哥哥,你说什么啊!你该不会是要换了我吧?那怎么行,你说过我是最适合男主角的,我都是小伤,随时都可以开工继续演啊!”
“我是怕吓到你了,你不愿意继续,但是现在听到你这些话真的很高兴。不过我们现在不能马上开工了,今天坏了好几样道具,搭的景也受损……全部弄好估计要年后。你就好好养伤,好好休息。放心吧,主要你不说辞演,这男主角永远都是你的。”
说着尹卓便要伸手摸庄焕的头,庄焕立刻躲开,严肃地道:“哥哥,我现在可是有对象的人了。”
尹卓好笑地收回手,道:“抱歉抱歉,还没有习惯。我以后会注意的。”
庄焕低声笑笑,又聊了一会儿工作,尹卓便告辞,庄焕躺在床上放空自己,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庄焕有去医院看过宁一恒,毕竟宁一恒是因为自己受伤的,如果不确认他的安全,庄焕实在良心不安。但他并没有进入到病房内,只是躲着远远地看一眼,没有让宁一恒发现自己的存在。
而因为庄焕的不出现,宁一恒便整个人都这么浑浑噩噩的,虽然身体上的伤已经好转,但他的精神状态却异常地差,靠近他的人都能感觉到那种阴郁的低气压。
这天,陆戎和萧安歌也抽了空,来医院看宁一恒,见到他的那一刻,俩人都吓懵了,陆戎更是口不择言地道:“天哪,哥们,你怎么弄成这么个模样了?这他妈是绝症啊,眼睛里都没有光了。”
萧安歌白了他一眼,对宁一恒道:“别搭理他,他脑子有病。唉,二姐不是说你只是小伤,你这状态……怎么了,不太对?”
宁一恒就跟烂在床上的一摊行尸走肉一样,没有给萧安歌什么反应。
陆戎一看就有点急躁了,直接就把宁一恒的被子给掀了,怒道:“操,你装什么死?”
宁一恒“蹭”地一下从病床上坐起来,用一双布满血丝和悲伤气息的眼睛瞪着陆戎,喉咙嘶哑低沉,浑浊地让人听不清,他带着浓重的委屈,哑声道:“他走了。”
那种绝望的神情深深地震撼了陆戎和萧安歌,俩人对望一眼,心里都有点着急了,再也没有心情开玩笑。
陆戎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正准备递给宁一恒,萧安歌皱皱眉,道:“你干什么,他还是个病人。”
不过陆戎还没有回答,宁一恒便直接接过了他手里的烟,抽了一大口吐出一团白蒙蒙的烟雾。
他的脸在缭绕的烟圈里看起来格外地颓废狼狈,整个人沮丧的像是要崩溃了一样。
“还能抽烟就好,说明还暂时没有废掉。”陆戎拍拍宁一恒的肩膀,感慨地说,“哥们,我完全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之前我也有一段时间这么消沉。不过你也知道,消沉没用的,你死这儿了能有什么用?你要挺过来,咱们一起把那人给追回来不不就行了,我有的是招儿。”
“你有什么招儿?”宁一恒抬起木然的双眼看着陆戎,毫无神采地哽咽道:“他都和别人在一起了……”
“你先别着急啊,这个从长计议。相爱要说一个最关键的问题,现在就那个许南申跟你过去去,得弄他。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一个战壕的,现在四川那边局势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