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了一口气,狠狠看了一眼左儋殿三个字,扫过了妙妃跟五皇子,转身走人。没关系,她可以等。今日等不到,明日等。来日方长,她就不信虞凝瑶可以躲得了这一世。
“娘娘,皇上为什么还不醒?”
左儋殿内,贵妃见来人是虞凝瑶便没有多加阻拦。倒是陆妍婉直接冲到了皇帝的龙床边,细细地看着老去的他,然后问着身旁的贵妃。
“皇上刚刚吃了药,睡下了。明天就会醒了,妍婉要乖哦,不然皇上醒来看到你调皮就不喜欢你了。”贵妃摸了摸陆妍婉的头,很是疼爱地道。
“妍婉会很乖的!”陆妍婉坚定地点点头。
“心儿,看好世子。”贵妃吩咐了一番,带着虞凝瑶到了偏殿。
“娘娘,冒昧前来,扰了您实在是”虞凝瑶知道自己的突然出现会让本来就心烦的贵妃更烦,只好先道歉了。
“哪里的话。本宫不过是烦那些个劳什子的莺莺燕燕罢了。皇上还好好的就在那里哭哭啼啼,实在是让人愤怒。”贵妃摇了摇头,道。
“皇上就是他们的天,眼见就要塌了能不担心自己么。”
“怎么突然就过来了?也不通知一声?”贵妃笑笑,就当会过这句话了。此刻转移了话题。
“妍婉说想见您跟皇上,我便带他来了。是皇后告诉我皇上情况并不好叫我来看看但是听到了您刚说的话就没敢进来了。要不是眉儿朝这边来,我就回府了呢。”虞凝瑶给贵妃解释着自己今日进宫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躲着她?你回来不就是为了解开这一年多以来发生的事情的么?”贵妃一直都很不解这个问题。
“我现在孤立无援,又不想把您跟妙妃拖下水,就只能等晋王回来再说了。而且,我手头上根本没有证据,靠我一张嘴巴是没用的。”有点儿烦闷地抓了抓头,差点就把梳的一丝不苟的发型给弄乱。
“也对。要不是皇上给下了旨,你可就很难避免了呢。不过谦儿应该快回来了,奏折堆积了那么久今日皇上稍微好了点儿才看了,第一封便是讲了暮西国已在三日前投降。愿意每年以进贡来维持和平。算算日子,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微微颔首,明白了虞凝瑶的苦衷。不过陆友谦也快回来了,事情应该能快点告一段落了吧。
“真的吗?那就好那就好啊”胜仗而归,这算是这几日以来的一桩天大的好消息了。而且暮西国要以进贡来维持和平应该就是历史上所说的第二年进贡鄞滁镯的那个国家了吧,现在已经是七月了。快了吧。应该。
“你快回府等着吧,有事情在差人来通知本宫。”
“是。”
红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又是一年七月初七,街道的繁华,人群的涌动。民间最热闹的节日,除了除夕便是七夕了吧。多少达官贵人坐着金光闪耀的轿子用那一双如同捕猎一般的眼睛扫视着过道的美人儿,又有多少爱侣亲昵的说着悄悄话。
鹊桥渺渺,玉佩泠泠。其实牛郎织女这段传说,并不算完满。一年一次的相聚,别离之后的怅惘有谁能懂。顾盼生辉,懵懂不知。
“公主,不出去走走吗?”素珊帮虞凝瑶梳着长长的黑发,晋王府静悄悄的,只有燃点的宫灯中,那些烛火发出啪啪地响声。是飞蛾扑火了吧,为何明知道是死,还要不顾一切。
“去吧。”从金丝霞纹锦盒里拿出一丽水八宝簪递给了素珊,然后把剩下的繁重头饰摘下。披散下来的青丝如同流泻的瀑布一般落下,淡淡的芳香轻漫。
小孩子很早就睡下了,无忧无虑的他过着多么舒适安宁的生活。而大人们,却要考虑很多思虑很多顾虑很多。这样一辈子,都不知道安生是什么。来到这里这么久了,真的还是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
在二十一世纪,人们只会绞尽脑汁怎么应付上司,怎么获得他人的喜欢,怎么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而在这个千年之前的地方,脑子里所想的,只是要怎么活下来。别的,都是空话。生命,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这幅皮囊,有时候真的很不中用。
“公主,月老庙好多人啊~要去看看吗?”素珊指了指人山人海的月老庙,手里拿着个糖葫芦活像个小孩子。
“这么多人,怎么进去?”虞凝瑶一直都是个很怕人多的人,尤其是现在,这人根本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实在是可怕。
“挤进去嘛~”素珊嘟起了嘴吧,拉着虞凝瑶跟大部分人群开始来了一场角逐战。
“喂素珊”真是没大没小了,虞凝瑶有种要拿出主子气势教训她的趋势。但是现在,空气的浑浊还有夹杂着些鱼目混珠气味的人群实在让虞凝瑶多说一句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就发现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不见了。
糟糕,走散了。
“靠!”
好不容易突破了重重的难关进了月老庙,又是那么多人。香火鼎盛,嘈杂的很。找不到素珊在哪里,就剩下虞凝瑶一个人,有点儿像是不见了妈妈的孩子。四处张望之际,时间也在不断的流逝。
“哎。”总算好了一道清净的地方,想说出去回府但是到了这个点数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古代人都那么开放的吗?都喜欢晚上出来玩的吗?坐在了小拱桥的护栏上,水白色的烟云裙被风吹起了小半圆的弧度,月光清冷的照下,乌黑的发丝在脸上轻轻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