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跟过去,心总算暂时放到肚子里了。 我叫了她一声,她便朝我看过来,张开手臂想让我抱抱,无奈繁音的手抱着她的腰,她动弹不得。
我用手去握念念的手,手背却被抽了一下,疼得人要命。抬头见是繁音,他命令:“让开。”
“我要抱她”
“先反省。”繁音翻了个白眼:“反省好了就给你。”
我反省我反省什么我想不到,只好应付他:“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可这也是因为上次你状况不好,伤到了念念,我才不相信的。只要能确定你的状态稳定,我也乐意让你跟念念在一起。”
繁音笑了一声,似乎并不受用。
“我不该乱答应事情。”我说:“乱使同情心。”
繁音又笑,仍不受用。
我只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他刚刚说这件事不是单纯得冲着我,也就是他也认为,我其实可以谈成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能性,但我不是很确定:“繁音”
“叫我什么”
不想叫他老公,于是我想了一个折的称呼:“孩子他爸。”
“嗯。”
“你妈妈是不是比较买苏悛的账”
繁音没吭声,但眨了眨眼睛,显然这个答案虽然没有正确,却已经十分接近。
我再想,我
我问:“是不是需要我养父出面”
繁音微微地皱起眉:“他是你养父”
“是。”我说:“他是我养父,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苏悛说是亲生的。”繁音满意地笑了起来:“我就说嘛,亲女儿谁舍得嫁给蒲蓝你看,我妈妈就不舍得把我妹妹嫁给黑帮,何况还是个私生子。”
我呆了一下:“你在诈我”
“倒是没有。”繁音笑得十分满意,就像走在路上突然了大奖似的:“其实我只想告诉你,我爸爸要的并不是由你去说,而是你爸爸。必要得话,还打算抓你要挟你爸爸。”
“你们不会自己请他吗”
“没法请,因为盛家不愿意退婚,你知道的,盛萌萌是他侄子的女儿,一直受他疼爱。所以他借口身体不好推脱了,我妈妈又绝不会买苏悛的账,毕竟他跟她差一辈。”繁音笑着说:“所以我昨天就告诉过你,他不是你爸,你在他心里的位置还不如费叔叔。”
“那你昨天也帮着他说的”
“我当然要了,毕竟费叔叔疼我。”繁音笑嘻嘻地说:“但我提醒你了,可惜蠢猪就是蠢猪,自己不懂解套。”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老公是精神病也就罢了,公公也跟着算计我
我郁闷到了极点,繁音也沉默了一下,又说:“而且我虽然把念念给你要回来了,但你已经给自己得罪了两个人。”
韩夫人我必然得罪了。
第二个是
“对于我妹妹的事,我妈妈是绝不妥协。即使你爸爸去也最多只能谈到让她愿意见费叔叔,这也是苦口婆心,再许以许多好处才行。但你是个小辈,也没告诉我妈妈你爸爸的身份,没有预约,没有礼物。你直接就去了,告诉她,你希望她把女儿嫁给一个爷爷结过八次婚,父亲结过两次婚,最近这次还有家暴,还不善言辞,又极端挑剔的人。”繁音依然在笑:“不仅如此,费怀信的几个伯伯都卯足了劲儿等着费叔叔死,只要他一死,立刻就把矛头对准怀信。而如果我妹妹嫁给他,最先要面对的是基金会出问题,然后就搞不好要去守寡。你去之前有站在我妈妈的立场上想过么你觉得她听到你的建议,会不会有用刀砍了你的冲动”
我的确没有站在韩夫人的立场上想过,因为我对小怀信的印象很好,费先生看起来也不错。而且繁爸爸昨晚一直对我强调,说费先生是迫不得已,有苦衷的,属于看起来不好,但内心很火热的人。
“而且啊。”繁音还在笑,显然他现在特别得意:“我爸爸肯定没有告诉过你,费叔叔还跟我妈妈结过仇,他曾经帮着我爸爸欺负我妈妈。在我妈妈眼里,他跟我爸爸是一丘之貉,两个人半斤八两,教出的儿子也差不多。所以,你知道,当你对她说这些,她在想什么吗”
“不知道。”我被他说得很害怕,显然我拔了她的逆鳞。
“她在想,这个苏灵雨不仅蠢,还很糊涂,她居然想说服我把女儿嫁给这种人,她自己已经深受其害,离婚还要靠我帮忙,居然还厚着脸皮建议我做这种决定。”繁音此刻的表情有点像韩夫人上午训我的时候:“难怪你能做到两年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你认识我父母这么久了,居然对他们没有任何了解。”
“我当时没有想过这么多”
我的心好乱。
“不是你没想,而是你蠢。”他鄙视地看向我:“如果你昨天想离婚,找我妈妈,她其实可以帮你,只要你跟她的关系好,她就肯定会帮你拿到抚养权和巨额赡养费。离婚之后的生活也可以全权由她帮忙,只要她喜欢你。但你知道她最讨厌哪种人吗就是你这样的,做事不过脑子,或者就是你通过这件事所表现出的,自己倒霉却不自知,还想拉着别人一起犯糊涂,拉人家下水。不信,你现在可以打电话,说我打你,你想离婚,看看她会不会搭理你。”
也就是说,繁爸爸这个招数,成,则成了,也可以得知,我在我“爸爸”面前是很说得上话的,那以后应该会对我不错。不成,也至少断了我离婚的后路,也可以得知,我“爸爸”对我并不好,那摆布我就变得更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