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地看向我。
“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强暴了,不仅如此,还被他这样欺负,居然一看到他情况艰难就立刻同情起他了,立刻关怀起他,给他家的温暖让他摆脱孤独。这样的女人能有多少骨气?她表现出的巧言令色又有几分是真?这么大的仇都不记,要么是藏得深,要么就是脑子进水。现在这个男人是你,万一这个对象换个别人,那她还不是第一个反骨?”没错,我就没想同意他分手:“我们繁家的女儿还没贱到这种地步,更不会贱到这种地步。你既然因为这个想分手,那就分吧,我也不想把女儿嫁给你这种挑女人一点眼光都没有的男人。”
林准易先是眨巴着眼睛望着我,许久“噗嗤”一声笑了,说:“太太,你突然这么凶,真是把我吓得不轻。”
“我是生气了。”我说:“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可我心里真的……”他叹了一口气。
“你妈妈有姐妹吗?”
“她是独生女。”
“那你就想像她有吧,”我说:“就是我。你可以管我叫阿姨。我也保证,一定会把你弟弟带回来,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如果不能,我就赔你一只手。”
他微微一愣,见我伸出了手臂,忙握住我的手腕说:“太太,您别……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说:“虽然刚刚凶你,但我也理解你的心思。从今往后,你就叫我阿姨,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如果再见外,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望着我,面有戚戚然,正要张口,忽然有人敲门。
我喊了一声:“进来。”
来人是黎医生,看向我们,说:“繁太太,我考虑好了。”
“说吧。”
“我会按照您的意思留下。”他说:“您说得对,是我没有设身处地的理解您的处境。”
“嗯,您放心,酬劳方面绝不会少给,只要您不越界,生活绝对很舒适。”我见他一直盯着我的左手看,才发觉刚刚被林准易握住了,因为他来得突然,林准易没来得及松开。我便抽了一下,林准易也会意松开。我继续说:“准易带黎医生去见林叔,请他安排黎医生去看我老公。”
林准易起身去了,黎医生便客气地跟他打了招呼,两人一起出去。关门时是黎医生抬头朝我看了一眼,也许是我多心,总觉得这一眼似乎意味深长。
最近的晚餐都是我自己吃,饭桌上没了繁音,也没了孩子们,令我觉得孤家寡人。孤独容易使人开始感叹人生,每当我这样自己坐着,都觉得可笑,不知自己算是赢来了些什么,还是输得只剩孤家寡人。
明天暂时没事,我应该考虑给蒲蓝打个电话,还得给念念打一个。蒲蓝是想向他询问一下几个家族的情况,如果可以,也约他出来喝喝茶。念念就比较纠结了,她一定要问我繁音,想到这个我就烦。
正苦恼着,林叔来了,说:“太太,韩夫人来电话了,说跟您越好明天见面。”
明天见面?什么时候的……
一周了!
我都把这件事忘了。
连忙站起身,想了想,又觉得空手不好,便问:“给他送饭了么?”
“还没有,先生说晚上没什么胃口,想晚点吃。”
正好,我取了一些粥和小菜端上,进门前还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看起来有些憔悴,可身材已经比刚生完孩子时好看太多了。